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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的變化,便在下一刻突兀發生了,這一次變化將決定慶國今后的歲月,而且注定會成為后世有良心的青年歷史學家們津津樂道的內容。
第一個畫面的變化,是戴著銀色面具,馬上便要面臨死亡的荊戈,就在秦恒的劍鋒襲頸前的那一剎那,低了低頭。
荊戈低頭!在電光火石間,這一低頭看似簡單,實則困難到了極點,可是他卻做的如此自然,如此快速,就像是在五百年前,荊戈便知道秦恒的這劍將從何方來,將往何方去,已經模擬了無數次,早就做好了迎接這道劍鋒的準備。
恰是那一抹低頭的溫柔,讓秦恒那記殺人的劍,橫割在了荊戈的銀色面具上,劃出一道銀色的火光,卻沒有割斷他的脖頸!
而更令人沒有想到的是,荊戈那似乎灌注了全身氣魄的一槍,一槍刺空,刺破地上青石板上,竟像是有生命一般,快速地反彈回來,順著他空握著的虎口,倏的一聲彈了回去!
荊戈的手緊緊握著槍鋒下三寸地,猛地向上刺出!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荊戈臉上銀色面具還在泛著火花,而他手中的槍尖已經狠狠地從秦恒的下頜部刺上進去!
喀的一聲悶響,鋒利地槍尖由秦恒的下頜部直刺入腦,鮮血一飚,秦恒身體一僵然后一軟,就此斃命。
荊戈緊握著槍桿,槍尖挑著秦恒的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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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脆響,荊戈的銀色面具破成兩半,滑落于地,露出他的真實面龐,那張范閑一直很想看到的臉,那張自從他被陳萍萍從黑牢中撈出,成為黑騎一員后,始終藏在銀色面具下的臉。
這張臉眉眼生的很清秀,但是……由左耳到右耳下,竟不知是被什么利器從中間狠狠地切開!很陳舊的傷勢,卻依然顯得如此恐怖,可以想見當年是受了怎樣的傷害。
傷口極大,露出里面的骨肉和白牙,看上去異常恐怖,尤其是先前秦恒一劍雖然被他的銀色面具遮擋,可是劍意依然襲面,將他的舊傷口震開,鮮血漸流,更顯猙獰!
整座廣場上鴉雀無聲,震驚地看著這一幕,看著那個猙獰的黑騎統領,用手中的槍尖挑著秦老爺子的獨子,不由想到了范閑那句要讓秦家斷子絕孫的詛咒。
鮮血從秦恒的喉間滴下,沿著長劍滑到荊戈的手上,濕滑一片。荊戈沉默,心里卻在想著,當年你哥哥便是用這一招,毀了自己的臉,這些年自己對秦家的仇恨讓自己戴著銀色的面具,時刻琢磨著秦家殺場上的手段,可今天你還是用這一招,死在自己手中,便不要喊冤!
荊戈槍挑秦恒尸首,望著叛軍中營秦老爺子所在,厲聲喝道:“我就是荊戈!”
“秦業!你殺我全家,我也殺你全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