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靈兒有七品的實力,足以自保,而最關鍵的是,這條忘卻的道路是葉靈兒自己選擇的,范閑極為尊敬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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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辛苦地換取了出關的文書,被青州軍方揪著耳朵,訓斥了一番,又被無限恫嚇了一番草原上那些胡人的危險性后,一臉無奈的沐風兒,終于辦妥了一應手續。
貨物被集中在青州司衙,出城入草原之時,再憑手中的路條去領取,這也是怕查貨之后,有些人會暗中再作手腳。
挾帶這種事情,不論在哪一個邊關,都相當猖厥,甚至有些軍官也會入些小股。只不過定州大將軍府對此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青州孤懸草原邊緣,生活苦不堪言,如果沒有些外水兒,哪有軍官愿意長年呆在這里。
當夜范閑一行人,便在一個大通鋪里歇下,整個大房間里腳臭薰天,偏生又是夜寒入骨,范閑憑借著“特權”睡到了靠墻的位置,雖然此處最冷,但也是最清靜。
沐風兒躺在他的身旁,連連輕聲請罪,范閑笑了笑,沒有說什么,在所有人的眼中,他是天潢貴胄,可是沒有幾個人知道,他這兩生曾經受過怎樣的苦,論起吃苦這種事情,所有人都會低估他。
夜漸深了,大通鋪的窗外傳來幾聲極輕微的異動,一直未睡的沐風兒馬上警醒了過來,準備通知小范大人,不料一轉臉,便看見范閑那雙明亮平靜的眼眸,在夜里泛著光。
像狼一樣。
二人悄悄起身,與監察院四處官員碰了個頭,正是那名暗中送刀至京都的聰明人。在一個黑暗的院角里,范閑壓低聲音,向那名官員問道:“這種刀還有多少把?”
“就這一把。”那名官員極快速地回答道:“本來那次搜了三把回來,但是我拿了一把后,第二天便發現那兩把不見了。”
范閑心頭一寒,問道:“會不會?”
那名官員知道他的意思,搖頭說道:“不是西大營收的,這些戰利品不起眼,都堆在倉庫之中,沒有人注意,至于那兩把刀……應該是被人偷走了,但是誰偷的,我不清楚。”
“你那天晚上沒盯著?”范閑盯著這名官員的眼睛。
官員抬起頭來,小聲回道:“盯了一夜,卻什么都沒有發現……”他頓了頓,說道:“如果有人能當著我的面偷走刀,一定是個高手。”
不知為何,范閑很相信這名下屬自信的判斷,笑了笑,問道:“有多高?”
“有九品那么高。”那名下屬回答的很可愛。
廖廖幾句對話之后,范閑便發現自己很喜歡這位不知道姓名的四處官員,卻不知道這種喜歡從何而來。他好奇地看了這名官員一眼,沒有說什么,暗自想著,天下九品之徒都是有名有姓的厲害人物,這邊遠的青州,怎么會出現一個九品?
喜歡雖是喜歡,但范閑微垂眼簾下的眸子卻冰冷了起來,他的手指微屈,隨時準備出手將面前這名官員擊殺。
“最后一個問題,你為什么對這把刀如此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