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閑挑挑眉頭:“難道不行?要知道這么好看的親熱,我還真沒看過,等回到南慶,我再用曹雪芹的筆名,寫一篇北齊皇帝閨中密事,想必賣的比石頭記還好些,澹泊書局再掙一大筆銀子,我分兩成給你當線報如何?”
司理理冷笑道:“莫非你與郡主娘娘就沒親熱過?”
范閑終于忍不住笑了起來,眉開眼笑說道:“問題是蕾絲邊這種,還真是第一次親眼目睹啊。”
“什么是蕾絲邊?”司理理睜著那雙大大的眼睛疑惑問道。
范閑收了笑意,平靜地望著她,一字一句說道:“我一直很好奇,兩個女人……究竟怎么做那事兒?看陛下先前的神情,好像對你的身體確實極有興趣,難道他天生就是好這口兒?”
司理理終于聽明白了他的話語,臉色倏地一聲變得慘白,這是北齊皇族隱藏了近二十年的天大秘密,在苦荷大師死后,整個天下便只有屈指可數的幾人知曉,此時卻忽然從范閑的嘴里說了出來,讓她不禁駭然欲絕。
“難道這世上有永遠的秘密?”范閑抽了抽鼻子,嗅到了房中那抹淡淡的金桂味道,望著司理理輕聲說道:“尤其是對于我來說,你們三個整治了我一番,難道就從來不害怕我會猜到這個秘密,然后用來要挾你們?”
司理理心頭的震驚根本無法消除,只是不敢置信地望著范閑的臉,根本沒有聽進去他究竟說了什么。
看出了她的惶恐與驚懼,范閑和聲安慰道:“這和你有什么關系呢?何必怕成這樣……我只是好奇,為什么先前狼桃就在屋外,你為什么不點破我在屋中?”
司理理沉默許久,才漸漸消化了心頭的震驚,低頭咬唇說道:“陛下和我都在屋內,我知道你的手段,狼桃大人只怕來不及進屋,你就可以殺了我們二人。”
范閑望著她搖了搖頭,認真說道:“你知道不是這個原因,但不管如何,我要謝謝你。”
司理理忽然抬起頭來,望著范閑說道:“不用謝我,應該是我謝你,當年北行路上,你救了我一命,后來又救了我弟弟一命,這幾年里,我在北齊皇宮,你從來沒有試圖來控制我,不論怎樣,我也不忍心看著你被人殺死。”
“當然。”她加重語氣說道:“我也不允許你傷害陛下。”
“你說錯了一點。”范閑說道:“你只是位貴妃娘娘,如果我真想傷害你的皇帝陛下,你阻攔不了。”
他忽然搖了搖頭,感嘆說道:“這一晃已經是四五年過去,也不知道你在上京城里過的如何。”
說起來,范閑與司理理這對男女之間的關系實在是復雜無比,根本無法用幾句話便闡明,不過司理理先前說的對,范閑與司理理暗中達成協議,助她入宮,卻從來沒有試圖控制過她。
“你我之間的協議,雖然天底下沒有人知道,但大人您既然幫我報了仇,我自然也會盡我的力量幫助大人。”司理理的表情此時忽然變得肅然起來,站起身來,對著范閑款款一福。
范閑此生似乎總是在不斷地與不同的女人達成各式各樣的協議,言冰云說他是靠征服女人征服世界,倒也不是一種嘲諷,而是實實在在的存在。
當年一路馬車春色北行,范閑替司理理解了陳萍萍埋在她體內的毒,同時答應她日后有機會,替她報了家族之仇,司理理也應允成為他在北齊皇宮中的釘子。
司理理乃是當年南慶皇族之后,只是她的祖父在奪嫡之爭中慘被殺死,父母也在日后南慶朝廷的追殺中死亡,這才會在北齊上京城內長大。
而當年背叛了司理理祖父,成功襄助南慶先帝登基的軍方重臣,正是兩年多前死在范閑手中的秦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