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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皇宮里說的那句話,朕記得很清楚,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朕只是一直不敢相信,你言中所謂天下,究竟是真的天下,還只是你慶國的天下。”小皇帝沉默片刻后,輕聲說道,似乎是想給范閑一個解釋,為什么她會如此不惜代價地對付范閑。
范閑接受這個解釋,因為他已經想過許久,自己根本不可能取信于北齊朝野,沒有人會相信慶帝的私生子,真是一位國際主義者,尤其是像小皇帝這樣聰慧而厲害的人物。
他忽然轉過身來,靜靜地看著近在咫尺的她,兩個人靠的近極,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與呼出的灼熱氣息。他看著她的眉眼間的青澀,忽然心頭一動,想到她其實還只是一個小姑娘罷了。
“你是個蠢貨。”范閑說的話很直接,“既然很多年前你就準備在我身上投資,那就一定得繼續投下去,我下午的時候說過,苦荷如果知道你現在的做法,肯定會再氣死一次。”
小皇帝的臉色變了,變得肅然起來,微微有些動怒。
范閑卻根本不管這些,冷漠開口說道:“你是我的女人,從此刻開始,放棄你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不要試圖操控我,更不要嘗試著用殺死我的方式,來擾亂天底下一切的布局。以后你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配合我。”
小皇帝的眼睛亮了起來,不是喜悅而是憤怒,從出生至今,她從未遇見有人敢用這種口氣對自己說話,而且說的如此自然。
“你是個了不起的女人,但終究只是個女人。”不知為何,范閑忽然想到最后死在太平別院的長公主,聲音略溫和了一些,“你和太后演了這么多年戲,成功地騙了長公主,騙了我,甚至騙了陛下,以為你北齊朝廷內部有問題,害得我還真以為長亭古道邊的話有什么大意義。”
他自嘲一笑說道:“我為此付出了太多心力,所以不允許你破壞這一切。”
“朕不是一個受威脅的人。”小皇帝的臉色冷漠了起來,以為范閑又要回到最初那個議題。
“我從來不會威脅自己的女人。”范閑忽然伸手,輕輕挑弄著她額頭的三絡劉海兒,溫柔說道:“只是我的女人必須聽我的話。”
先前小皇帝從沉醉中醒來,第一句話便是直刺范閑的內心——朕的國度便是你的國度——如果是一般的人,處于范閑此時的位置,只怕要頭痛的要死,然而他不一樣,從很久以前,他就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與這世間眾人的理念相距甚遠,他有這種心理準備。
然而既然是自己的國度,當然必須要由自己控制,哪怕是北齊皇帝,也必須臣服于自己的意志之下。征服一國之君,這似乎是一個永遠也辦不到的事情,但是征服一個女子,還是一個喜歡自己的女子,哪怕她的心志再如何堅毅,力量再如何強大,仍然可以尋到一絲機會。
一朝天子一朝臣,這就是一個征服與被征服的過程,范閑只希望自己既然與她有了這一段露水姻緣,她能夠變得更女性化一些。
只是事態的發展似乎有些脫離了范閑的控制,小皇帝平靜地看著他,沒有絲毫疲憊和渲泄后的依賴感覺,有的只是躍躍欲試和不甘。范閑微感緊張地看著她的眼睛,不知道她接下來會怎樣做。
“你是朕的男人,為什么不能是你聽我的話?”小皇帝眼中微含笑意,看著范閑平靜說道。
不等范閑開口,她輕輕咬了咬下唇,湊到他的耳邊說道:“要不然朕與你再打一架,誰贏了就聽誰的?”
氣息熾熱而誘人,二人此時抱在一處,彼此間無一絲縫隙,驟聞此語,范閑心頭一蕩,暗想妖精打架這種事情誰怕誰來著?
這對年輕男女,小皇帝是初嘗男女滋味,加之她心性堅強,根本不為痛楚所懼,只是一味的好奇與歡喜。而范閑卻是因為她的身份,以及她骨子里藏著的那抹倔勁兒所引,各自覺得這種挑戰十分刺激,便如**一相逢,彼此饑渴于彼此的身體。
胡天胡地,竟也要尋個國家大事的由頭,實在是有些無恥。小皇帝眸中難得一媚,范閑手中一緊,便又廝殺在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