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也有很多種死法,無比屈辱和殘忍的凌遲與一方白綾,一杯毒酒相比,肯定前者會讓監察院、范閑、大殿下生出更多的怨懟之意。
然而這一切,因為賀大學士那“恰到好處”的一聲驚呼,變成了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因為天子有天子的尊嚴,天子的憤怒。
葉重嘆了一口氣,怔怔地看著秋雨之下的皇城,心里百般滋味雜陳,不知道今夜的監察院方正建筑之內會發生多少故事,自己與史飛奉命押在監察院外的那上萬精兵,會不會真的需要大殺一場。
秋雨緩緩落下,他輕輕地咳了幾聲,知道陛下憤怒下的旨意不可能改變了,只希望范閑回來時,事已成定局,不然誰知道這個慶國會亂成什么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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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察院那座方正建筑之外也在飄著秋雨,越來越冷,越來越寒。言冰云冷漠地站在窗邊,那幅一直蒙在窗上的黑布已經被他撕了下來,扔在了腳底下。
他靜靜地看著皇宮的方向,平靜而有力地發出一道道命令。憑借陳萍萍和范閑的信任,他已經在監察院里掌握了很多力量,然而就憑這些力量,他依然無法壓下監察院內部正在幽幽燃燒的鬼火。
從這些穿著黑色官服的官員心中所生出的黑色的鬼火。
好在事前言冰云已經做了足夠充分的準備,老資格的官員,對于陳老院長無比忠誠的那些官員,已經被他提前支到了西涼還有江南東夷諸地,他們已經離開了京都,不然事態更難控制。
宮里的消息已經傳到了院中,陳老院長行刺陛下的消息也已經變成了事實,陛下受了重傷?言冰云不知道這是陛下的借口,還是自己一直無比崇拜的陳老院長,真地做到了很多人都無法完成的事情。
然而這一切都不重要,他冷冷地轉了目光,看著監察院外那些街巷中,并沒有遮隱痕跡的慶國精銳軍隊,搖了搖頭,自己必須保住這個院子,尤其是在陳萍萍必死,范閑未歸的時候。
沒有人能夠和陛下,和慶國強大的國家機器對抗,哪怕監察院是這個機器里最強大的一環。
言冰云轉過頭來,看著屋內的七位主辦大人,幽幽說道:“準備接手……”他的眉頭皺了皺,略頓了頓后,十分困難地說完了這句話。
“欽犯陳萍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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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定更新時間后,寫的從容多了,謝謝大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