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魚當然是為了吃滴——”大明白跟他掰扯。
“我的意思是生著就吃!”童爺爺也較上勁了。
包大明白眨巴眨巴小眼睛:“那俺得釣上一條老頭魚,老頭魚兒老頭吃,老頭吃完笑嘻嘻——”
說話間,魚竿往上一揚,柳條子彈性差,直巴棱騰就被抬了起來,發出呼的一聲,樂得童爺爺差點栽河里去:“兄弟,你這個棍子砸魚正合適!”
話音未落,就見柳條棍子被大明白直接甩到身后,在岸邊的草地上,一條魚正歡蹦亂跳地使勁掙扎呢。
童爺爺眼睛都直了:這都能釣上來!
連忙湊上去一瞧,看樣子還不到一斤沉,大嘴叉子,渾身布滿花紋,后背上的魚鰭也又長又密,格外惹眼。童爺爺也算老釣手了,卻從來沒見過這種怪魚:“這,這啥魚,看上去怎么怪模怪樣的?”
包大明白慢慢悠悠地湊上來:“哈哈,運氣不錯,上來一條鰲花,老哥,今天咱們還挺有口福滴——”
“這邊也有鰲花?”童爺爺有點不敢相信。都是東北人,當然知道東北的冷水魚有“三花五羅十八子”的總稱,其中三花之中,以鰲花最為珍貴。
鰲花是東北的叫法,要是放到南方,多稱之為“鱖魚”,最著名的,莫過于“桃花流水鱖魚肥”的詩句。近年來,隨著江河的污染,許多水域都失去了鰲花的蹤影,想不到在這竟然能夠瞧見。
包大明白一邊小心翼翼地把魚摘下來,鰲花有刺,容易扎手,一邊慢悠悠地說:“老哥哥,這個你就別生吃了,鰲花最好是清蒸滴。”
哈哈,好好好,我也過過癮——童爺爺的癮頭子也被勾起來,開始下桿,或許是用著有點不習慣,或許是選的地點不對,甩了好幾桿,卻一條都沒釣上來。
反觀包大明白這邊,則是頻頻上魚,巴掌大的鯽瓜子連著串兒往上來,他嘴里還念念有詞:“釣魚嘛,其實還是很簡單滴——”
你說氣人不氣人,童爺爺還就不信邪了,手擎柳條棍子,全神貫注。就看水面的鵝毛翎猛的沉入水下,童爺爺大喜,連忙使勁一提魚竿,只聽嗡的一聲,魚竿提起不到一米,然后就悶在那不動了。
“有大家伙!”童爺爺高呼一聲,立刻引得人們紛紛往這跑。
只見水面嘩的翻了個花兒,然后露出一個圓溜溜的小腦瓜,皮毛溜光水滑,呈現出青黑色,一雙小圓耳朵,眼睛又大又圓,下巴上扎里扎撒的全是硬須子。
小家伙圓頭圓腦的,樣子看起來挺萌,其實野性十足,只見它兩個前爪抓著一條大魚,魚嘴還扯著魚線,顯然是這條魚在咬鉤之后,又被它給擒住。
直接捧著大魚湊到嘴邊,兇巴巴地使勁咬了一口,然后大眼睛瞪著岸上的人群,好像在宣布:嚶嚶嚶,這里是俺的地盤,趕緊都給老子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