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難道有什么不同?仔細瞪眼瞧瞧,還真是,剛才那個顯示的是養殖的野雞,這個就只是野雞倆字。豈不是說,這袋子里的都是真正野生的!
他剛才已經看過對方的養殖證,寫得是特種珍禽養殖。不過這家伙挺狡猾,養殖的和野生的摻和著賣,但是價錢不一樣。
即便是被人發現,只要他一口咬定是養殖的,誰又能檢查出來呢?
“哥們,你這咋還倆價兒呢?”田小胖假作不知地問了一句。
瞧瞧跟前沒有別人,這漢子才壓低聲音:“下邊這些是真正的野雞,是俺——俺們那嘎達一個老漢下藥給藥死的。這一下雪,野雞刨食費勁了。只要用點扁毛霜拌上糧食,野雞吃上就沒好。”
田小胖也是徹底無語,雖說他昨天還吃野雞了呢,可是跟這個性質完全不同,這不是禍害人嘛!
“這扁毛霜可不能亂吃,毒素留在體內,一時半會排不出去,害人害鳥。哥們,你回去跟村里人好好說說,千萬可別再用這玩意了,就算是弄死了也沒人買。”田小胖還是決定跟對方好好掰扯掰扯。
可是想想,剛才明明就有人買了兩只,這話簡直一點殺傷力沒有。
“像剛才那都是買著送禮的,這玩意送禮才上檔次呢。”漢子把錢卷好,美滋滋地塞進衣兜里。什么幫著村里人賣野雞,肯定就是他自個下的藥。
在利益面前,空洞的說教根本就不好使。你要到派出所找警察吧,人家還真有養殖證,咬死了說是養殖的,到時候也是一場糊涂官司。
不行,得想法子教訓教訓這路人,不然的話,都想捕捉野生飛禽牟利,幾年就能把咱們這嘎達的野雞啥的都禍害絕種嘍。
這一點毋庸懷疑,一個個活生生的例子就在身邊,甚至就在眼前,田小胖見了豈能不管?
這種事情就是人人有責,你不管他不管的,最后誰管啊?
尤其是碰到這路奸商,找警察都不一定好使,所以田小胖還是決定干脆點,到時候自己動手得了,就別麻煩警察叔叔了。
于是又裝作很感興趣的樣子問了一句:“還有沒有別的好東西,最好是活的,藥死的可不敢吃。”
“當然有,你想要啥,俺這都能滿足你。”那漢子嘿嘿一笑,又從身后拽過來一個麻袋,里面還直動,顯然是活物。小心翼翼地把袋口打開一道縫:“瞧瞧,這個可是寶貝,俺——俺鄰居好不容易逮住的!”
“啥玩意啊,飛龍兒,野生的!”田小胖也下意識地驚呼一聲。看到不少人都往這邊張望,嚇得那人連忙將袋口扎緊,“養殖的,這個也是養殖的。俺的養雞場,也是多種珍禽養殖場,有證的。”
田小胖眼里可不揉沙子,剛才眼前都顯示了,名稱是“花尾榛雞”,老百姓都管這個叫“飛龍兒”。吊湯喝,味道最是鮮美。所以當地常說“天上龍肉,地下驢肉”,其中的龍肉,就指的是飛龍兒。
養殖的花尾榛雞和野生的相比,價錢差了十倍不止。田小胖也是生氣了,大聲吆喝起來:“你這里一共是十只,既然是養殖的飛龍,那就按照三十塊錢一只算,給你三百塊錢!”
說完,扔下三張紅票子,然后拎著麻袋就走。
那人這下可急了,三千塊錢的東西眨眼就變成三百塊,當然不干,緊跑兩步,追上田小胖,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大兄弟,俺不賣了還不行嗎——”
田小胖順勢把麻袋一甩,扔到地上,然后,里面的飛龍兒就全都鉆出來,抖抖翅膀,扎堆飛起來,很快,就消失不見。
那人這回是徹底傻眼:三千塊呀,就這么長翅膀飛了?
田小胖這回還逮住理了呢:“你把俺買的養殖飛龍兒給整飛了,還俺的三百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