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行在雪地上的吳棟梁就覺得腦袋一涼,隨即又是一陣刺痛,他下意識地伸手捂住后腦勺。
結果發現,羽絨服的帽子已經不知所蹤,同時,手上還有一種黏糊糊的感覺。
將手放在眼前一瞧,那一片殷紅,在白茫茫的大雪的映照下,顯得格外刺目。
啊——他發出一聲憤怒的咆哮,可是回應他的,是沙雕那略顯沙啞但是霸氣十足的啼叫,穿透力極強,在雪域上空回響。
沙雕爪子一松,那個作為戰利品的帽兜便隨風吹落,表達著對吳棟梁無情的嘲笑。
獵物,我竟然被一只大雕當成了獵物——吳棟梁氣得胸膛仿佛要爆炸,可是此事此刻,身處這種境地,他駭然發現,竟然沒有能力改變獵物這個可悲的命運。
翱翔藍天的金雕,可以隨時對雪地上的他發起攻擊,而他根本就沒有還手的余地。
在后方的何偉,自然是把這一切都瞧在眼里,更是嚇得心驚肉跳:要是沒有帽兜,估計腦瓜皮都被抓走嘍!
而且他還瞧見,有兩只小一些的猛禽,也在天空盤旋。于是便抱著腦袋,一動不動伏在雪地上。希望,那些猛禽不要攻擊他。
嗯,應該不會,好像猛禽之中,禿鷲才是食腐動物——呸,什么食腐,太喪氣。
吳棟梁還很不甘心地掙扎了幾次,結果,遭到沙雕和蒼鷹的輪番轟炸,身上的羽絨服都被抓爛了。
這種只能被動防御的境地,令吳棟梁再次發狂,他知道,這幾只大鳥,都是田小胖家飼養的,這一切,都源于那個該死的小胖子。
“田源,我要殺了你,殺了你個該死的家伙——”吳棟梁只能用憤怒的咆哮了發泄心中的怒火。
咕嚕嚕,雪地上,一個身影飛速滾向吳棟梁,一直滾到他的身前,同樣趴在雪地上,兩個人腦袋幾乎對著腦袋,然后四目相對。
“老同學,俺來了,你有本事就殺吧。”田小胖朝對方呲呲小白牙,“還有,這是俺最后叫你老同學,從此恩斷義絕。你知道嗎,你差點毀了一個貧困村幾百人一年的努力,而且最少還會影響他們幾十年后的收益,說是罪大惡極也不為過,俺會親自把你送進班房的,必須滴!”
如果說,以前看在同學的面子上,多少還有一點香火情的話,那么此刻,田小胖又何嘗沒有殺了吳棟梁解恨的想法呢?
“我跟你拼啦!”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吳棟梁臉上無比猙獰,此刻的他,更像是一只野獸。
只見他嘴里嘶吼著,身子猛的向前一挺,腦袋向著田小胖的腦殼撞去;同時,雙手也猛的掐上去,他恨不得活活掐死對方。
“你沒有機會了。”伴著田小胖輕蔑的話音,他輕松滾到一旁,躲過吳棟梁的襲擊,并且,已經轉到吳棟梁的身側。
脊背著地,抬起雙腿,猛蹬過去。田小胖多大勁啊,吳棟梁在雪地上滑出去十好幾米。直到撞上一個物體,這才停止漂移。他感覺,好像腰都要斷了。
可惜,吳棟梁的厄運還并沒有結束,看著這個主動撞到自己前腿的家伙,小霸王哪里還會客氣。
它的蹄子在雪地上刨了幾下,向后揚起簌簌飛雪,然后腦袋一低,猛的向前一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