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甸子上的葦子賣了一千萬之后,田小胖就意識到這是一個巨大的寶藏啊,都趕上懦夫家里的金礦了。要知道,那些葦子起碼也有上百萬公斤,算算賬,一個億都出去了。
而且肯定不止啊,以他對這場疾病的估計,搞不好就要席卷全球。到時候賣到歐美那邊,價格肯定還得看漲。
現在你跟我說一分錢沒撈著,開玩笑呢?
一問之下,包村長抬手往上方指了指:“都被收走了!”
這也屬于不可抗力啊,田小胖也就不明白了,不過這也太狠了,怎么也得叫俺們喝點湯不是——
只聽包村長繼續說:“錢雖然沒有,但是呢,答應給咱們黑瞎子屯免費建兩棟樓,按照一百戶來建,到時候全村人肯定都能住進去。另外還有休閑廣場啥的配套設施,說是要建一個標準化的新農村示范基地。家里剩下俺們幾個沒文化的,也搞不準這些,就等你回來拿主意呢。”
這樣啊,從投資上算的話,大概也差不多。田小胖終于找回點平衡。
不過呢,這件事涉及到每家每戶,情況比較復雜:年輕人肯定愛住樓房,而住了一輩子的那些老年人,肯定舍不得現在的平房,雖然破舊,但是住習慣了,也有感情。
大伙也七嘴八舌地嗆嗆起來:有說樓房冬天暖和的,像包二爺這樣有氣管炎的,住進去挺享福。也有說樓房麻煩的,養個雞鴨鵝都沒地方,伺候小園子也不方便。總之是眾口難調。
要是叫田小胖選的話,他還真住慣了現在的平房,大院子賊敞亮,閑來拾掇拾掇小園子,種點蔬菜瓜果,養點雞鴨鵝狗,小日子美滋滋。
就拿家里這些常駐和臨時寄居的動物來說吧,真要是住進樓里,都住哪啊,想想都頭疼。
最后也沒拿出個明確的章程,反正按照田小胖的意思:到時候新樓建好了,各家都分下去,樂意住的就搬樓上住去,不愿意住的呢,就在原來的平房住,隨便好了。
聽他這么一說,包村長又開始使勁吧嗒小煙袋:“不成啊,按照上邊的意思,等樓房建好之后,現在這些平房都得扒嘍。人家說,破破爛爛的,實在不好看。”
包大明白又補充了幾句:“說是等基金會的自閉兒童康復中心建起來之后,要接待來自全世界各個國家,咱們收拾利利索索滴,也代表國家的臉面涅。”
田小胖聽得也直撓頭,就怕這種爛事。干脆咱們不要上邊撥款了,自個愿意咋整咋整。
這當然是氣話,肯定行不通的,田小胖決定找個機會,跟上面搭上話,看看能不能兩手抓:新建的是新農村,展示新風貌;原來房屋和村子格局盡量不動,當成舊歷史,留作對比。
等放上桌子開始喝酒,這些破爛事兒就全都扔到腦后,田小胖這些日子風餐露宿的。如今坐在家里,感覺格外踏實。
夾一片豬頭肉,蘸點蒜泥,嚼起來脆生生的,再喝一口小酒,啥事都忘了。
吃豬頭,最好吃的是豬拱嘴,豬耳朵,另外就是豬巧舌了。這個就是豬嘴里的上顎,把外面一層薄皮燙一下,一擼就掉了,里面象牙白的一條,一棱一棱的,就是豬巧舌。
烀熟之后,又嫩又脆,十分爽口。用青椒爆炒,口味更佳。唯一遺憾的是,就是量太少。
“俺拙嘴笨腮的,得多吃點這個巧舍,吃啥補啥嘛。”田小胖還給自個找理由呢。
結果,小囡囡就十分孝心地給他夾了好幾片豬舌頭,也就是豬口條:“干爹啊,那你應該多吃舌頭才對。”
小胖子心里苦:那俺不成花舌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