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也不著急,反倒向旁邊人借了根煙兒,點著之后慢慢抽著,嘴里還念念叨叨的:“這林子里的猞猁性子野,脾氣也古怪,說翻臉就翻臉,大伙都離著遠點,別被這家伙給咬著,咬上就一條子肉啊——”
好像有意配合他似的,那只猞猁嘴里低吼一聲,張開大嘴,去啃下面那人的腦袋,結果,一下子咬到那位的手上。
感覺手上傳來森森的寒意,還黏黏糊糊,估計哈喇子都嘀嗒到手上了。那人嚇得連連求饒:“我說,我說還不行嗎,我不是天下集團派來的——其實,俺是虎嘯山莊那邊的保安,是山莊的經理派俺來的!”
在他說話間,田小胖已經走到近前,抬手輕輕拍拍猞猁的大腦瓜子,這家伙還很是不滿地晃晃腦袋。
田小胖咂咂嘴:“你這一會兒天下集團的,一會又是什么虎嘯山莊的,到底哪個是真的啊,都把俺給整蒙了。俺可告訴你,這猞猁可最討厭撒謊的人,見一個吃一個。”
“俺真是虎嘯山莊的保安,要是不信,你去調查啊。”那人是真嚇壞了,說話都變調了。看來,這猞猁逼供,比人好使啊。
估計這回是實話——田小胖滿意地點點頭,正好,丁三拎著一只大肥雞跑回來,田小胖就把肥雞塞給大猞猁,這貨叼著雞,幾個縱躍,就消失不見。
唉呀媽呀——那人這才從地上爬起來,然后,又有點不好意思地蹲下去:“大哥,能不能給俺找條褲子換換?”
瞧你這點出息,就這膽子,還敢裝鬼呢?田小胖叫人押著這貨,返回山莊,給鎮里派出所打個電話,告訴他們明天來帶人。
戲看完了,大伙這才心滿意足地回去睡覺。一邊走,還一邊談論著。談論最多的,竟然不是這個裝鬼的,反而是那只兇猛的大猞猁,你說你們的關注點是不是搞錯了?
田小胖他們卻沒去睡,在山莊的會議室里,跟老場長湊到一起商量事,小胖子對周邊的情況還真不大熟悉,于是就問老場長:“這個虎嘯山莊,是打哪嘎達冒出來的?”
“就在咱們東邊,離著有四五十里地。已經開好幾年了,也有滑雪場。肯定是擔心咱們這邊的滑雪場開業之后,跟他們搶生意,所以才想出來這種損招。”老場長以前還去過虎嘯山莊取過經,只是后來發現投資太大,丁家溝根本就鼓搗不起來。
原來是同行啊,這個就可以理解了,同行是冤家嘛。田小胖點點頭:既然對方主動打上門來,那要是不反擊一下的話,好像不是田小胖的性格。
正琢磨著呢,就聽包大明白慢條斯理地說起來:“這個虎嘯山莊涅,俺也有所耳聞,好像在省城和縣里都挺有靠山滴,要不,這件事就算涅,和氣生財嘛。”
算了,那怎么行,必須把賬算清楚!田小胖就是這脾氣,平時不主動惹事,可是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不過這件事,就不用別人跟著摻和了,到時候,他自個就給辦了。于是站起身:“咱們心里有個數就行了,都回去睡覺吧,再過一會就天亮了。”
大伙兒這才覺得有點疲乏,包大明白也站起身,伸了個懶腰,然后,大伙的目光,就齊刷刷向他望去。
“都瞅啥涅?”大明白低頭一瞧,好嘛,下身就穿著一件線褲,褲襠的部位,濕乎乎一大片。
他這才想起來,半夜上衛生間的時候,被鬼給嚇的,一泡尿都沒糟蹋,全都尿褲兜子里。剛才一忙活就給忘了,這會兒在會議室里,燈光明晃晃的,瞧得真真滴。
這下可丟人丟大了,包大明白也老臉一紅。不過呢,到底是古中醫現代唯一傳人,臉皮就是厚,輕輕咳嗽一聲:“這晚上的露水還怪大滴,出去轉一圈,連線褲都打濕涅,俺回去換一條新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