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掌門面色一冷。
就在孫長老欲言又止,不知該如何回答的時候,陳塵說了一句讓所有人沒有想到的話。
陳塵緩緩俯下身子,朝著眼前的諸位長老行一大禮,然后立起身子,露出一排皓齒。
“多謝上仙垂愛,奈何小子思鄉心切,恕難從命。”
聽著眼前少年的回答,諸位長老神色各不相同,看到掌門眼中鋒芒閃爍,張長老連忙給掌門示意,對著陳塵道:“陳塵,你隨我來。”
張長老的面子,陳塵自然是要給的。他隨著張長老一同走出大殿,一老一少,一前一后,誰也沒有說話。
良久,陳塵聽到張長老問他,“你心里有怨氣?”
陳塵搖了搖頭,“沒有。”
“你在撒謊。”張長老直接戳穿陳塵的謊言,他嘆了口氣接著道,“你怪掌門逐你出洞天的時候他不說話,等你開辟出了苦海,反倒要把你留下來了。對不對?”
陳塵點了點頭。
這種事換到誰身上都會感覺到憋屈。
“這終究是一個強者生存,弱者淘汰的世界,不僅僅在世俗中存在,在修行中,這一點表現的更為淋漓盡致。”
“你怪他,無錯,可是掌門師弟也有他的苦衷,其實在整個洛淮中,最累的其實就是他了。”
陳塵沒有說話,只是跟著張長老朝著洛山的方向行走。
良久,等二人來到,在洛山遠眺,他指向遠處的淮水,緩緩道:“陳塵你看,這里如何?”
遠處佳木蔥蘢,座座亭臺樓宇如同棋子點綴其中。岸芷汀蘭,郁郁青青,飛瀑流泉,泠泠作響,放眼望去,一片祥和之氣。
“如同仙境。”陳塵不明白張長老的意思,他老老實實回答道。
“你可知道,在一萬年前,此處比之現在更甚。成千上萬的修士在這里修行,當之無愧稱得上是人間天堂。可是有一日,一條螣蛇沖天而起,它怨氣滔天,將此地化作人間煉獄。”
陳塵沒有說話,他在等張長老把故事講完。
“無數的修士為了抵御螣蛇作祟,他們拋頭顱灑熱血,甚至不惜犧牲自己,也想將其擊殺,可是一直都無法成功。”
“直到有一位來自中州的絕代天驕出現。”張長老眼中帶著熾熱,他接著道,“他以一人之力與螣蛇抗衡,可惜最終依舊無法將螣蛇擊殺,只能將其鎮壓下來,而鎮壓的位置,便是螣蛇澗。”
雖說這些陳塵都從黃辣丁那里聽過一次,可這次聽聞,他還是不禁生起敬佩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