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嗎？
如果為了修行，以他人生命為祭，飼養己身惡念，才能成就無上大道，這樣的路，自己真的不想走。
誠然，自己的確是怕了。
與之前是否答應袁哥待人友善無關，只是自己的本心并不愿這樣去做。
等等……
以己身惡念飼養魔種，那么他人惡念是否可以呢？
陳塵眼前一亮，他抬頭望向老人，“師父，他人的惡念……”
陳塵剛剛打開話頭，便見老人輕捻胡須笑道：“起來吧。”
聞言，陳塵一怔，他如何不明白老人話語之中的深意：“飼養魔種，并非只單單局限于自己有惡念才行，其他人的惡念同樣可以汲取。”
可不一會，陳塵便苦笑起來，雖說他人惡念同樣可行，可如何才能汲取？
除了殺之一字，還有其他可能？
陳塵想起以前掌柜給自己說過這樣一句話，任何事做的多了都會上癮，天下之大，大兇大惡之輩數不勝數，難不成真的就一路殺下去？
不僅如此，評判對方是非善惡的標準又從何而來？
是按照自己的本心，亦或是其他？
非常欣賞陳塵此刻的狀態，老人撫著胡子想了片刻，語重心長道：“你所修煉的葬道經，是脫胎于道經之中，故而外人眼中看來并無不妥之處，可若是被……唉，罷了現在提這些也為時尚早。”
眼看陳塵禮數齊全，老人雙目之中閃過一絲欣喜，其聲音卻并無變化：“以后喊我老鬼即可，至于我的來歷，現在還是先不和你說，免得你分心，，須記住，是仙是魔，看你如何選擇，至于今后的路，便由你自己做主。”
對于這個來歷不明，修為不知的師父，陳塵再次跪地，磕了三個響頭，“徒兒謹記師尊教誨。”
對于陳塵沒有改口，依舊稱自己為師父，老鬼沒有糾正，“若你日后不能苦心修行，能否達到浮生石里的預言那般成就，也尚不可知。老夫對你并無其他要求，但有一點，你必須做到。”
“師父您講。”
老鬼閉口不言，而是默默的走到那石碑前，伸出那雙干枯的手，輕撫著石碑，“習我傳承，不可拜天，不可跪地。且，天下習道經者數不勝數，但若以后相遇，爾必須將其鎮壓，如若不然……”
感受著周圍愈演愈烈的殺伐之息，陳塵不敢說話，只見老鬼渾濁的老眼中精光一閃，“我第一個滅了你！”
……
“快一點！”
云海之間，嚴肅的聲音猛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