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陳塵的眼力勁,他當然可以看得出柳離所謂的神柳乃是一種不多得的寶器,尋常人的寶器大多以兵器為主,而能夠讓其具備某種生命形態的卻唯有柳氏。
對方不愿意,這也在陳塵的意料之中,故而他接著道:“除了你所說的神柳,其他東西我全要。”
“不……”柳離剛要開口拒絕,只見陳塵的金色大掌便已落下,眼看神柳已經有些萎靡,他連忙應允,“好好好,便依你,便依你。”
接著,柳離將儲物袋從水幕中拋出來,他強壓著心中的惡意,道:“我已經給你了,你可以走了吧?”
“不,我說過是所有。”陳塵將“所有”兩個字念的極重。
“你……”眼看對方就這么安靜地站在自己面前,柳離感覺站在自己面前的并不是人,而是一只見了血的螞蟥,他咬了咬牙,又從懷中取出幾件靈光閃閃的物件,“現在如何?”
陳塵伸出手,在其上方輕輕一抹,地上的寶器連同儲物袋一起消失不見,繼而他輕聲道:“還有。”
“真沒有了!”
“不,你還有。”
“算你有種!”柳離在心底罵了聲娘,接著又從懷中取出幾件飾品,當他再一次從水幕里丟出來的時候,這才瞪著陳塵,“這次真沒有了!”
眼看陳塵直勾勾地注視著,仿佛要把自己的心事看穿,柳離心中打了一個緊,“難道他發現了?”
直到陳塵微微點了點頭,他這才長舒一口氣,還好那件貴重的東西他沒有發現,可就在他剛放下心來,便又聽到陳塵道:“你的衣衫。”
“操!”盡管自己的衣衫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寶貝,但倘若自己真的脫下來給了對方,等后面族老看著自己光溜溜的身子,那又該如何解釋?
柳離雙目含火,“士可殺不可辱,你這樣做是不是有些太咄咄逼人了?”
“你的衣衫。”陳塵神色平靜,顯然沒有把對方的話聽進耳朵里,繼而,他緩緩抬起右手,在其之上又開始重新燃燒起熊熊神火。
柳離有千言萬語想要表達,可對方根本不給自己絲毫商量的余地,眼看那金色的大掌又一次朝著水幕拍了下來,他連忙叫道:“好好好!給你給你!”
陳塵緩緩收回了手,正當水幕中傳來“窸窸窣窣”地聲響,苦海中的螣蛇已然開了口,“喲呵,這小子還挺白生。”
此刻,柳離心中滴血,衣衫不僅是凡人,也同樣是修行之人最后一塊遮羞布,盡管他覺得自己備受侮辱,可臉面與性命相比,他最終還是選擇了性命。
柳離顫顫巍巍地將拖下的衣衫從水幕中丟了出來,“現在可以了吧?”
陳塵沒有吭聲,盡管他不曾看過對方,但憑借他強大的神識而言,對方的一舉一動都清晰地印在自己的腦海之中。
看著陳塵對方當著自己的面將衣衫里里外外翻了個遍,柳離終究忍不住開了口,道:“你可以走了么?”
“哦,對。”陳塵將柳離的衣衫扔在一旁,一抹笑意浮現在他那雙布滿血絲的眸子里,“差點忘了,是該送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