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咱們還有多久才能到鳴凰鎮?”一聲清亮的聲音響起,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說話的是一位身著紅色勁裝的少女,其年紀不大,身形雖看起來有些嬌小柔弱,但在一頭高馬尾的襯托下,卻顯得有些英氣。
“你這丫頭,才出來不過三十日,就想著回去了?”回答的是一位身形消瘦的男子,隨著他開口,不時會咳嗽起來。
“倒不急著回去,只是您才大病初愈,不好好在家休息,就跑出來押貨,我心里擔心的很。”
少女輕輕將手搭在男子后背,每當其咳嗽的時候,便會輕輕地拍上幾下,如此一來,讓男子倒不至于那么難受。
“秦氏鏢行之所以現在有這點名氣,就靠著一個信字,若是不按時將這些皮貨送到東家,豈不是砸了自家的招牌?”
“那也用不著阿爹您親自出來吧?”少女撇了撇嘴,顯然對父親出來送貨不甚滿意。
聽著少女責備的口氣,男子面色和藹,只是一個勁的笑著,他當然聽得出這是女兒因為關心自己才會如此。
男子指了指旁邊正在給馬匹投放飼料的少年,道:“你看那少年郎如何?”
“看著雖不起眼,但做起事來倒干脆的很,應該是個干活的好把式。”少女若有所思,替男子拍了拍后背,接著道:“不過才不過十來日,我也看不出來其品性到底如何,所以我也不知道該不該把他留下。”
“嗯。”男子沒有多說,只是點了點頭,也不再去看那少年。
陳塵將成捆的草料打碎,再和進一些麩皮、米糠,然后給馬匹服用下去,與此同時,他還用刷子將其身上的草屑刷的干干凈凈。
對于遠處正在談話的男子與少女二人,他們所說的內容,自然逃不過陳塵的耳朵,不過他卻并沒有放在心上。
自與秦氏鏢行同行已經十日,陳塵對他們的情況倒有了些許了解。
男的名叫秦稚朋,干這行已經有了十余年,當之無愧乃是秦氏鏢行的一把手,再加上其為人忠肝義膽,故而鏢行越做越大,只是不知為何,在去年的時候,突然害了一場大病,直到前些日子才痊愈。
少女名喚秦步秋,乃秦秦稚朋的獨女,或許是打小在男人堆里長大,不僅沒有一些富貴人家的嬌嫩氣,反倒武功還比一些男子高上不少。
當初陳塵遇到秦稚鏢行的時候,繞是用盡了口舌,才好不容易能夠混在其中,與之一起同行。將修行之人當成匪寇的哨子,也恐怕唯獨一份。
對此,陳塵倒沒有一點不滿,相反,還知道自己是遇到好人了,但凡有經驗的鏢師,無論做任何事,都把“三分保平安”作為自己的座右銘,不僅如此,更是時時刻刻的貫徹到底。
所謂的三分保平安,指的是:帶三分笑,讓三分禮,飲三分酒。
而秦稚朋更是如此,在遇到陳塵的時候,雖說對陳塵出現在這密林中有所懷疑,但沒有在第一時間動手,而是問清緣由等等等等。
一路走來,無論行車還是休憩,秦稚朋都是禮帶三分,從不以自己的身份去壓制下手,說話也沒有絲毫盛氣凌人之意,反倒頗有紳士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