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日,陳塵沒有進行修行,而是選擇在毅峰以外的地方游走,并非是他想以此來吸引眾人的目光,乃是因為他遇到了一個有點意思的老人家。
雖說看不穿其修為,且給他的感覺就是一個正常的普通人,但陳塵的直覺告訴自己,事實并非如此。
更何況,能夠出現在礦教之人,還能有普通人?
老人家姓甚名誰,陳塵也問過,反正其一把花白胡子,看模樣就知道也是上了年紀的。
之所以陳塵會跟他一起走,陳塵也不是為了所謂的結個善緣,主要原因,還是因為這個老頭正如他所說的那般,“有點意思”。
你若說他仙風道骨,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自然是錯不了的,但前提是對方不要張開似乎從來不曾喝過水的嘴。
因為只要那張嘴巴張開,便會露出一口黃牙來,分分鐘便將其仙風道骨的形象毀的一干二凈。
這種強大的反差,自然不會是吸引到陳塵注意力的重點,雖說那口黃牙并不是那種想象中的惡心,但陳塵自認為自己沒有那般變態。
你若說他瘋癲,可無論是行為,亦或是言語中,都聽不出來一點混亂之感。但其口中偏偏經常又會出現一些奇奇怪怪的字眼。
你若說他行朽僵木,但其干枯如同的身體上,卻無時無刻不再散發著極為蓬勃的生機,不僅如此,甚至隱隱比他還要強上幾分。
饒是陳塵足夠見多識廣了,可這等“有趣之人”他也是第一次見到。
總之,但凡種種,這個老頭給陳塵的感覺便是,仿佛他是由無數個矛盾體組成的“人”。
“魚,今天吃魚。”老頭將手中的兔肉啃的一干二凈,然后毫無形象的將手指上的油漬用嘴巴嘬干凈。
“你吃的是兔。”陳塵沒聲好氣道,他知道對方不是傻子,但不知為何對方總會把各式各樣的東西叫錯名字。
“這不是魚嗎?”老頭還未把嘴里的兔肉嚼碎,“你看,這不是還有尾巴嗎?”
陳塵瞥了一眼,看著熟透了的兔肉的屁股處,不知何時冒出來的魚尾,他卻是有些見怪不怪了,“你開心就好。”
一個本沒有的東西,因為老頭一句話就會憑空出現,幾天前陳塵還會為此驚異,且向螣蛇詢問,可見得次數多了,這等驚訝之感也就消失的一干二凈。
“吃完了咱們去哪?”
老頭砸吧著嘴,“找土。”
“這地上不到處都是嗎?”陳塵抓了一把土,然后又看著從指縫滑,“你要什么樣的土?”
“十萬年前的土。”老頭啃肉啃的忘乎所以,“找到土了,我就可以回家了。”
“十萬年前?回家?”
又是兩個奇怪的詞組,這讓陳塵一時間無法將二者聯系起來,首先,如今乃是天帝歷,某種意義上來說,并不存在所謂的“十萬年前的土”,但又怎么會跟回家產生關聯。
“對,回家。”老頭若有其事的點了點頭,然后將他礙事的胡須撥到肩膀上。
“你的家在哪兒?”
“在荒古。”老頭終于將兔肉吃完,他在身上將油漬抹干凈,然后又胡亂抓了抓胸前的胡須,“你幫我個忙。”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