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的記憶片段一個又一個的浮現在心頭,陳塵一時間有些癡了。
“王上……”
“你為何會變成這個樣子?”陳塵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干澀。
犬牙裂開嘴笑著,可是眼淚卻夾雜著鼻涕一個勁的往出冒,“不礙事不礙事,是犬牙自己實力太差……”
“說!”
陳塵莫名的心情煩躁起來,似乎有一團無名之火正在熊熊燃燒,只此一聲,猶如驚雷一般,響徹整個天地,竟是讓遠處九層妖塔里的不停咆哮的妖獸也閉上了嘴。
空氣寂靜的可怕,所有人都能感受到自己這個初來的王上,此刻如同一座火山,似乎隨時都要爆發。
“王上……”鹿男這時已經能夠將那股殺意抵抗,倒不是因為他們實力太弱,而是因為這股殺意乃是針對他們的神魂,無關于實力,只關乎于意志。
“犬之一脈自你歸來之前,一直在研究如何破陣出世,只為去尋找你……”
鹿男緩緩道來,而陳塵也安靜的聽著,此時此刻,周圍除了鹿男的聲音,再也聽不到一點聲音。
此地對于古之一脈來說,根本無法出去,除了有陳塵以外,再無其它方法。
為了能夠早點尋找到自己的王上,某代犬之一脈做了一個瘋狂的決定,那便是根據當年王上留下的味道,卻嘗試著穿越山林。
除了留下能夠延續子孫的后代以外,其他族人皆無例外,把自己的一生,包括生命都奉獻給了這條不歸之路。
長此以往,整個犬之一脈,能夠活著回來的,皆是殘疾,而沒有回來的,自然不用多說。
“犬牙族眾共有八千八百七十二人,殘疾者……”鹿男停了一下,看著陳塵冷漠的雙目,沒有敢再說下去。
“說。”陳塵聲音清冷,透著一股不容置疑。
“殘疾者,八千八百六十八。”
“呼。”陳塵閉上雙目,深深吐出一口濁氣,爾后輕輕抬起手,放在了少年頭上,“辛苦了。”
“王上何須此言,這是我們自愿的!只要能找到王上,我們什么都愿意!”
犬牙聞言一怔,繼而哭出了聲。
陳塵掃視一番眾人,繼而道:“站著。”
“是!”只聽得犬牙得令的同時,硬是用自己僅存的一條腿從地上彈了起來,爾后站的筆直。
就在此刻,數千道聲音接踵而來,從遠處劃破山林,形成一股勢不可擋的洪流,不過瞬間,一群犬首人身的男男女女,皆是跑了過來。
在他們剛至的瞬間,正欲打算行拜,只聽犬牙突然喝道:“王上讓我們站著!”
“是!”
一個個缺胳膊少腿,或只剩下半截身子的人也不甘愿趴在地上,他們憑借著各自的方法,讓王上能夠看到自己。
為了站著,哪怕不惜一切代價,其原因,就只是因為簡單的兩個字——“站著”。
這是一種近乎于瘋狂的忠誠,哪怕就算此刻陳塵讓他們去死,他們也不會眨一下眼睛。
或許,很難有人能夠理解,不過只是第一次見面,為何便會形成這么強烈,以至于近乎變態般的忠誠度。
如果非要告訴你,以犬之一脈的說法便是,忠誠于王,源自于身體,源自于血液,源自于靈魂!
“犬之所屬,從此刻,皆須問無敵于心,問無愧于己,不可拜天。”陳塵星目之中劃過一道流光,“不可跪地。”
“我犬牙、犬裂……從此刻起,皆問無敵于心,問無敵于己,不拜天,亦不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