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可瞇著眼，盯著那個看上去想要“離場”的“觀眾”。
如果這是一幕以王老板為主視角的啞劇，那么剛才銀幕上一定閃過了一行字。
“這特么也行？！？”
事情的發展從一開始就有失控的跡象。
雖然瑞克警告過王可，要小心，會有意外出現，但是王老板沒想到的是，他還沒有來得及解決任何一個被污染的同位體，琉璃之夢里就出現了另一個可以自由行動的存在。
萬幸王可從這電影院“醒來”后還觀察了一會兒周圍的環境，如果他之前直接站起來，現在的場面估計不會好看。
王可瞇著眼，在大熒幕閃爍的光芒中，看著那個站起來的人影環顧四周，看著那人影像變態一樣低下頭去細細觀察兩邊的同位體，看著那人影就像是晚到的觀眾那樣走到了坐席的中間……
因為背光，王可始終無法看清人影的面孔，不過想也知道，那肯定是某個時空的王可，至于對方為什么能在琉璃之夢醒來……王老板暫時還找不到答案。
此刻有更緊急的情況讓王可無法分心思考。
阿格斯之眼的能力無法使用了。
直到想起用自己特殊的左眼偷偷觀察一下對方，王可才發現在琉璃之夢中，他并沒有戴著那個波奇贈予的眼罩，也就是說，從電影院里醒來開始，王可一直就在用裸眼觀察世界。
沒有線條，沒有信息。
王老板似乎回到了直視巨人尸骸之前的狀態。
不，可能更糟。
王可發現自己觸碰的物體也不會在左眼上反饋回任何信息了。
王老板一下就想起了初見薩夫拉特時，巨狼說出的話語。
“我能感覺到你的困惑，盲目之人，讓我找到你真實的存在……”
擁有阿格斯巨人的力量，反而被稱為盲目么……
握了握空著的左手，王可感覺自己初擁失敗獲得的增益也全都不見了，琉璃之夢中的王老板似乎回歸了本源，回歸了人類最原始的狀態。
空間包倒是還在原來的位置，但是它變成了銀灰的刺青，無法打開。
這反倒讓王可有了一些面對詭異人影的底氣。
畢竟在所有特異能力都消失的情況下，他手里還有槍，還有那把同位體毀滅器。
然而……
然而就在王可調整角度和手感時，已經走到前兩排中間位置的人影舉起了一只手，大銀幕上正播放著外太空的景象，《星際穿越》這部電影有著諸多浩瀚的場景展現，在這微暗又無邊的背景里，那人影高舉的手扭曲成了利刃的形狀，猛地揮向了座位上歪倒沉睡的王可同位體。
王可聽見了像是布袋破碎的動靜，好像有滾燙的液體飛濺，又好像那被穿刺而過的同位體只是默默地滑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