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多小時后。
九龍別墅中。
兩個身穿金甲、銀甲之人,坐在餐桌前,抓著雞腿、豬排,狼吞虎咽,大吃大喝。
陳子文坐在一旁,看著細龜與馬尚峰。
同為穿越者,這兩個從古代來的家伙,混得太慘了。
尤其是馬尚峰,他一天一夜沒吃東西,臉都餓變形了。陳子文將二人領回家,準備了一桌好酒好菜,馬尚峰差點激動到掉淚。
“陳兄弟,你真夠意思!來日有用得著我馬尚峰的地方,盡管說!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馬尚峰邊吃邊說,聲音咕嚕咕嚕的。
他快餓瘋了。
陳子文請他吃飯,在這一刻,幾乎被他視為救命恩人。
陳子文聞言笑了笑。
這種話聽聽就成,一飯之恩對馬尚峰與細龜這樣的人,多半只是現在感激。過些時日,這一餐飯不過只是一個小小人情。
“慢慢吃。兄弟我別的沒有,酒肉管飽。”
陳子文揮了揮手,讓人再去取些酒菜。
“相見即是有緣,雖不知二位經歷了什么,但大家同是道門中人,不如將我這兒當成自己的家,不必與我客氣。”陳子文說道。
細龜聞言立馬拱手道謝,卻絲毫不透露什么,反而時不時向陳子文打聽一些事。
這小個子算不上多聰明,可心眼不少。
對陳子文,細龜不愿透露太多東西,馬尚峰幾次想說什么,都被他刻意打斷。
陳子文心中搖頭。
小聰明登不上臺面,陳子文若真有壞心思,兩人早沒命了。
相比之下,馬尚峰腦子有點笨,實則眼力比細龜強很多,他看得出陳子文有錢有勢,懂得用言語討好。
二人真的餓壞了。
一頓飯,從傍晚吃到晚上八點,這才停了下來。
“終于吃飽了,好舒服啊!”馬尚峰感嘆道。
他摸著金甲,拍了拍肚子,望見一桌子空盤酒瓶,有些不好意思對陳子文道:“陳兄弟家中廚子做的酒菜味道太好了,我已是天神之體,都忍不住吃了這許多。”
陳子文看向馬尚峰,故作疑惑道:“天神之體?”
所謂天神之體,是草蘆居士與細龜騙馬尚峰的,傻大個是真傻,到現在都沒反應過來。
此人在明朝,官居一品,哪怕是武官,也是一方人物。陳子文若能真正穿越至明朝,馬尚峰也許有用。
一念及此,陳子文不等一旁細龜說什么,接著道:“馬兄,我亦修道法,以我看來,你仍是血肉之軀,為何聲稱自己是天神之體?”
陳子文的發問讓馬尚峰有些發懵,他望著陳子文,又望向細龜,瞪大眼睛道:“我仍是血肉之軀?我沒死嗎?”
細龜不知如何開口,陳子文卻語氣十分肯定道:“馬兄何出此言?你當然沒死。我雖實力一般,可活人死人自問還能分辨,馬兄血氣這般旺盛,怎么可能死了!”
馬尚峰聽得臉色變化不定,忽然扭頭盯向細龜。
細龜尷尬一笑,他不知陳子文底細,不敢胡亂撒謊,見馬尚峰得知真相,終于點頭道:“是的,師弟你并沒有死,你還活得好好呢。”
細龜說得有點心虛。
今日下午,他還用“天神不用吃飯”這套忽悠馬尚峰,差點將對方餓得半死。
馬尚峰又喜又怒。
他一直以為自己死了,還懇求草蘆居士將他那五個孩子安置在草蘆居中,沒想到自己根本沒死,這一切都是騙局。
“你敢騙我!”
馬尚峰一把抓過細龜,提著拳頭想要揍人。
陳子文揮手一搭,將馬尚峰拳頭攔下:“馬兄這是為何?”
馬尚峰身形魁梧,拜草蘆居士為師之后,體內神力得到激發,力量遠勝常人,不想陳子文輕輕一握,竟讓他手臂不能動彈。
馬尚峰心頭震驚。
他看著陳子文,想了想終究放下拳頭。
事實上,盡管心中氣憤,但得知自身未死,馬尚峰心中高興之意占了大半。
他之所以想揍細龜,是氣對方下午忽悠了他,吃了獨食。
“師弟,你可不能怪我啊!”細龜仍被馬尚峰另一只手抓著,額頭有汗道,“說起來,當初你偷了師傅的神水,抹在那種部位,導致昏迷假死,還是我與師傅出手救了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