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峰,你記住一句話。”方信盯著馬峰看了幾眼,然后淡淡的道。
“公子您說。”馬峰連忙躬身彎腰,一副洗耳恭聽的架勢。
“我方信所說的話,向來作數,只要是替礦山踏實賣力干活的,不管是礦工還是礦奴,一律不會虧待他。不過,若是誰想吃里扒外,不管是誰,我手中的劍一定會親自問候他!”
方信說到最后,突然加重了語氣,已然是一聲怒喝。
馬峰嚇得渾身一個哆嗦,連連點頭稱是。
不知道為什么,他突然感覺到從方信身上傳來一股無形的威壓感,壓的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不行,得要趕緊向成公子和歡公子請示,再不下手,只怕小命要垂危了。
馬峰后背一片冷汗。
“去山下把通德酒樓給我包下來,今晚讓大家伙敞開了痛飲,讓李德財把上好的女兒紅給我備夠嘍。”方信吩咐著道。
李德財是通德酒樓的掌柜,是個見錢眼開的主,只要錢到位,酒肉絕對能管夠。
“是。”馬峰連連應聲,然后趕緊下山而去。
他要趁機向方家的方成和方歡通報信息,請他們做指示。
方信盯著馬峰離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了一絲笑意,狗急了,一定會去找主人的。
入夜,微風陣陣。
礦山上早早停了工,沒有燈火,漸漸的被黑夜所籠罩。
山下十余里地處,便是通德酒樓,坐擁南北大道,往來客商絡繹不絕。
所幸酒樓有兩層,方信包下的是整個二樓,一群穿著粗布短衫的壯漢,七八個一桌,共坐了十來桌,撕扯著盆中的熟牛肉,飲著碗里的女兒紅,粗著嗓子在劃拳,熱鬧至極。
方信一人一張小桌,坐在窗戶旁,靜靜的看著這群礦工、礦奴們吃喝,時不時的抿一口碗里的酒。
礦工是方家花錢招來的,有長工有短工,按天數領錢。
礦奴則是一些犯了事的囚犯、暴徒、山匪,要被流放或者是行刑斬首之人,被方家花錢從官府手中買了下來,扔在礦區勞作,只管飲食,不發工錢。
不止方信的精鐵礦有礦奴,方家的每處礦區都有礦奴。
礦工好管理,領錢干活,很少鬧事。
礦奴不好管,他們本就是暴徒,剛來礦區,總會想法子鬧些事。
所以,每個礦區都會有馬峰這樣的人作為管事,管理這些礦奴。
但凡敢鬧事的,每一個都會被馬峰用鞭子抽的皮開肉綻。
時日久了,礦奴們也就漸漸消停了。
也正是因為此,礦奴們大多畏懼馬峰,卻并不懼怕方信。
馬峰既然能將精鐵礦的三成收益私吞下去,單憑他一個人肯定是不行的,礦工和礦奴中肯定有馬峰的心腹。
方信早已想通這一點,也在暗中查明了哪些人是馬峰的心腹,而哪些人又是真正在替礦區干活的。
他既然準備要除去馬峰,自然要連帶著將馬峰的心腹一并除去。
今晚這頓,便是這些人的斷頭酒。
“蹬蹬蹬!”
就在方信暗自沉思之際,木板樓梯處傳來了腳步聲。
接著,只見一行七八人走上了二樓。
為首之人身形精壯,步法穩健,雙側太陽穴微微鼓起,竟似有內勁在身,一雙虎目四處瞟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