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陳豐并未說實話,只是限于在這屋子里,不便多說。
就論徐立生這雙斷腿,雖然已經算是接上了,但以后是否能完好,陳豐卻是不敢打保票的。
依著陳豐的估計,有可能會稍稍瘸一些的。
至于徐立生的娘子王娥,到是問題不大,多吃幾個月的湯藥,到是可以全愈的。
雙腿被打斷的情況之下,以徐家現有的條件,又如何能保證恢復的完好如初呢?
“九首,你跟我出來一下。”
陳豐走出屋門,向著鐘文喊了一聲。
鐘文不明陳豐何意,但心里猜測陳豐估計是有話要與他說。隨既,跟著陳豐出了房屋大門,鐘木根也跟了過去。
“陳叔,是不是我舅舅他們的情況并不怎么好。”
來到房子外邊,鐘文開口問道,眼中全是擔心,就怕自己的舅舅這雙腿好不了。
這真要是落了個殘疾,那這一輩子也就毀了,這是一個農戶人家所不能承擔得了的。
就別說殘疾之事了,哪怕稍稍耽擱幾個月的時間,田地里的農作物,估計就得欠收,那這賦稅,可就交不出來了。
更何況,還是夫婦二人都受了如此重的傷,這要是不治好,又沒法下田地勞作,這一大家子,估計得投奔鐘文家去了。
“九首,你舅舅的雙腿,如果護理不得當,用藥間斷的話,有可能好不了。”
陳豐看著擔心的鐘文,心有不忍,但最終還是實話實說了。話中之意,已很明了了。
窮困的農戶人家,護理起來,哪里有營養跟的上,這是其一,其二就是用藥了,無錢抓藥,能用的,估計也只有田野山間采集的草藥了。
城中的藥鋪所抓的中藥,雖好,但價格很貴,這要是放在普通的農戶人家,確實抓不起藥,更別說治好這雙腿了。
“陳叔,我知道你的意思。”
鐘文聽明白了陳豐的話中意思,心里開始思索了起來,抓藥的錢,舅舅家必然是拿不出來的,這錢,先自家出了再說吧,人命關天的事情,錢不錢的,已經不重要了。
眼下雖不是農忙時節,但田間的活計,那必然是少不了的,沒有徐立生夫婦他們二人的勞作,僅余一個老太太和雙麻他們兄妹幾人,估計還真有些難。
但這護理,還真就只能徐氏和雙麻二人來了,至于營養這一方面,鐘文暫時還沒覺得有多大問題,實在不行,自己進山林里抓些野味回來。
“小文,你不用擔心,明天我回去拿些錢過來,也好先把你舅舅舅母她們治好。”
鐘木根看著看著皺著眉頭的兒子,趕緊出聲說了起來。
“阿爹,明日還得勞累你先回家拿些錢過來,再去觀里找師傅,用驢車運過來,陳叔一會兒先開藥方吧,明日去城里抓些藥過來,先吃著吧,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看吧。”
鐘文暫時也不知道這個時代治病救人需要哪些道道,但想來也是抓藥煎藥什么的,無非就是錢的事情。
至于以后,他還真沒想好,該如何按排了。
當夜,三人住在徐家,好在屋子還有幾間,要不然,都沒法住下了。
第二日清晨,鐘木根離開徐家,回家拿些錢過來,好去城里抓藥。
昨日夜晚,鐘文向著他外祖母問過,家里并沒有多少錢,有的也僅有幾百文錢,最多也只能抓兩三副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