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代的官道,可不是鐘文前世的那種公路,更不是什么高速路。
話說這官道,也只是比農村的那種山間土路相差不了多少,畢竟,在這個時代,可沒有什么壓路機,沒有什么重型機器可用,想要修一條官道,可謂是難之又難。
一條官道的修筑,估計每一步之下,就埋有一具尸骨了。
雖然有些夸張,但官道的修筑,在這個時代,或者再往前的時代,可謂有多難了。
除了要伐林砍樹,還要開山碎石,這真是到了遇山開山,遇水涉水的地步了。
一切,都得告人工才能完成這么一條官道,一切的石料泥土,全是由著人工的搬運而筑成的。
要不然,在這個時代,也不會除了賦稅,就是徭役了,雖然眼下的徭役少了不少,但依然每年都有近一個月的徭役時間。有錢的花錢,沒錢的只能服徭役了。
勞動力又大,吃食又少,醫療條件又差,困難又多,官差又欺民,一切的一切,全堆在一塊。
足見這條官道,每一里之下,埋葬了多少的尸骨。
雖然,鐘文不愿意去想這些。
但前世身為贛省人,對這類的事情,也算是見得多,自然也對這樣的一條官道,身有感觸。
鐘文前世,一條從村里面走出來的道路,不知道修了多少年,也一直未修成。
錢是年年捐,路也是年年修,也不見那條路修好行車。
不過,前世的事,鐘文也基本不會再去想了,畢竟,他已是到了唐朝,早與前世畫了一個句號。
不畫一個句號,又能如何呢?回又回不去,難道要哭死在這唐朝嗎?
官道之上,時而奔過一架馬車,時而跑過一架驢車。
鐘文背著包袱,像個看客似的,一路行走,一路欣賞著。
碰上個行路的路人,能陪著走一會,聊上那么幾句,也能打發這趕路的無聊。
辛苦?在這個時代,誰會覺得辛苦呢?走幾步路而已,大家早就見怪不怪了。
怕辛苦,那你得掙錢,買馬車,沒錢,只能走路。
百姓從未去想過這個問題,也基本不會去想走路辛不辛苦之事。
“老丈,你女兒遠嫁他鄉,使得你這個做父親的每去看望她一次,都得辛苦一回啊。”
此時,鐘文正與著一位挑著擔子的老丈同路而行。
這位老丈,挑著自家產的一些東西,去看望他的女兒。
鐘文嘴中說的遠嫁,其實也并不遠,也就七十來里的路程罷了,但這位老丈要去看望他的女兒,可得花上兩天的時間,才能趕到他女兒所在的村子。
“道長,這不是沒辦法嘛,只要女兒過得好,老漢我也就高興了。”
老丈滿臉的皺紋,但從他的眼角就能看出,他是開心的。
或許,他的子女過得好,他就滿足開心了,而此時,他是開心的,想來,他的子女一定過得還算是如意的。
“那到是啊,哪個父親不希望自己的子女過得好啊。”
鐘文感慨著,同時,心里面卻在想著家里面的父母與小妹如何了。
雖然他才出來沒多少天,但心中還是有些掛念的。
“道長你此行是要去房州,路途甚遠,可得注意安全啊。”
老丈提醒著鐘文,鐘文這個小道士,跟他一路聊著趕路,給他的感覺,很是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