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眾人去了上游村子領了不多不少的口糧過來,有米有面,雖然都不太好,但也能免強糊口過活,這些糧食,在他們這些人眼中,那可是金貴的很,可不能隨意的浪費。
至于那婦人心中想著要煮干飯吃,其實也是因為她的三個子女,這都大半年沒有吃過干飯了,天天幾口稀的不能再稀的粥,早就餓的臉黃肌瘦的。
而她一家五口,除了她自己,還有三個孩子,再加一個老婦人。而那老婦人,正是她的婆婆,此時,正背著一小袋的小麥,跟隨在她身后。
碼頭就近的百姓,田地不多,又居于丹水邊,經常發大水,就如今年一樣,可以說是顆粒無歸了。
要不是官府派發一些救濟糧,說不定早就逃荒去了,誰又會在這里傻待著等死。
碼頭處的這些百姓,人數相對來說,還是少的,十來戶人家,一百人都不到,而離著碼頭往下,有一個小村落,人口也不多,估計也就二三十戶人家,人口也不會超過二百人。
碼頭處的這些百姓,其實本是依著官道和丹江碼頭過活的,后來官道的行商越來越少,這也使得這些百姓們,所過的日子越發的艱難。
鐘文瞧著這一眾人背著袋子或挑著擔子回來,心中這才明白,剛才碼頭就近的房屋里,為何沒有人了。
雖然不知道他們挑著或背著裝的是什么,但能攜家帶口的離開家,想來肯定是重要的東西。
鐘文也不去管那些百姓如何,忙著烤著自己的山羊肉,眼睛偶爾盯著丹水下游瞄一眼。
一刻鐘后,鐘文手中的那只烤山羊,基本也差不多了,隨既,他從包袱之中拿出一些鹽巴和調料,開始往著烤山羊表面撒去。
“道長安好。”
正當鐘文專心的給自己的烤山羊撒鹽撒調料之時,突然一聲稚嫩之聲傳進耳中。
“小娃娃,你好,你是碼頭農戶人家的小娃嗎?怎么穿這么少啊,那是你妹妹嗎?”
當鐘文抬起頭來之后,這才發現,有兩個小娃,站在不遠處,穿的有些破爛且單薄,盯著他手中的烤山羊,眼睛中,流露的全是對食物的渴望,還時不時的咽著口水。
向他問好的是個小男娃,估計七八歲左右,而跟在他身后不遠處的,是個小女娃,四五歲的樣子。
對于這些樣的小娃,鐘文基本是沒有多少的抵抗力的。
畢竟,他自己曾經,與著自家的小妹,也都是如此,同樣,穿著破爛,冬日里衣著單薄。
而如今,站在自己不遠處的兩個小娃,就是如此,而且,從他們的形態是,以及眼神之中,就能看出,估計是餓了許久了,或者說沒吃飽過。
說實話,鐘文不喜歡看到這種場景,更是不愿意看到這種場景。
他不是救世主,救不了太多的人,但只要見到了,自然會幫上一把,哪怕自己沒有多少的能力,更何況,自己還是一個道士。
怎么著,也要對得起別人的一聲道長安好吧。
或許,一句道長安好,并不能說明什么,但卻是代表著,這兩個小娃對他鐘文這個身份的尊敬,對他這個道士身份的認同。
“回道長,那是我妹妹。”
小男娃看著鐘文手中的烤山羊,咽著口水,指了指身后自己的妹妹說道。
“你們兩過來吧,過來烤烤火,天太冷了,可不要凍壞了身子。”
鐘文向著兩個小娃招了招手。
可那兩個小娃,聽著鐘文的話,卻是沒有直接走近火堆邊,眼神之中,帶有一絲的敬畏,又帶有一絲的警惕,更是帶著一些渴望。
“無事的,你看我都是道長了,還能騙你們不成?”
鐘文看著兩個小娃駐足不前,從他們的表情之上,也能猜到幾分,于是出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