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一位大概在六十歲左右的老漢,來到鐘文他們跟前,躬身行禮問道。
不過,那老漢的身后,卻是帶著數個壯漢過來,像是過來看熱鬧一般,更像是過來迎接新到的縣侯一樣。
“鐘縣侯,這位就是塔溝村的村正了,名叫曾成,以后,如果鐘縣侯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向這位曾成村正問話。”
那位吏員見到那老漢過來之后,直接向著鐘文介紹起這個老漢曾成來。
“你就是這塔溝村的村正?你來給我說一說,塔溝村的具體情況,順便去通知一下村里人,讓他們過來,我也好認認人。”
鐘文聽到那吏員的話后,心中明白。
打這一介紹完后,那位吏員的差事,也算是結束了,而接下來的事情,那就是鐘文的事情了。
而鐘文直言向那塔溝村的村正喊著話,聲音不小,至少,自己初來乍道,怎么的,也要立一立威。
“縣侯好,老杇就是這塔溝村的村正,我這就去通知村民去,縣侯在此稍候。”
村正曾成說完話后,直接轉身離去,而那后面的幾個壯漢,也隨之開始散去,去通知村民去了。就連鐘文要他介紹一下塔溝村的情況,都未介紹,到是先把人喊過來去了。
至于鐘文,看著這個老漢,一打眼就覺得心里面反感,也不知道是自己有了錯覺,還是這個老漢本身就有問題。
“你知道這個曾成是個什么樣的人嗎?”鐘文心中不明,所以直接問向那位吏員。
“回鐘縣侯,這個我可不好說,畢竟,我在利州府衙辦差,這塔溝村之事,我也只是近期來過幾回,對于這個村正,也只見過那么幾面而已。”
那位吏員很是小心的回應道。
就如他說所的,還真就是這么一回事,他又不是衙差,也不是縣衙的吏員,可真不知道這塔溝村里的事情。
而且,今天鐘文他們一行人,本就是一切簡裝出行,出來之前,鐘文連道服都沒有穿,只是穿了一身普通的家常便服出來。
就連到了府衙之后,鐘文都謝絕了鄭之的安排,只要了一名吏員過來,衙差什么的,也都沒有一個。
隨后沒過多久,塔溝村的村民們,一一被通知了過來,一個不少,一個不多,總計一百三十七口人,如數到齊。
而這一百三十七口人當中,還包括抱在懷中的嬰孩,甚至,還有著拄著拐杖的老人。
可是,當鐘文打眼望去之后,這才明白自己為何對那塔溝村的村正反感了。
這一百多號人當中,只有為數的幾人,如那曾成一般,穿著甚好,反觀其他的村民,可以說是差到了極點了。
鐘文看著眾村民的面貌精神,一臉菜色都難以說明這些村民們過的生活如何了。
而這村民當中,絕大部分的小娃,基本都沒有衣裳遮體,大人身上穿著的,短褂還打著無數個補丁,這使得鐘文心中開始有了數了。
而站在鐘文一邊的那位吏員,也是一臉的懵。
據他所知,這些塔溝村村民們,早在兩個月前,每個人都發放了兩套成衣了,而如今,卻又變成了以往的模樣,這著實有些讓他心中不解。
至于那位村正曾成,到是沒有變化,以前是如何模樣,今天還是如何的模樣。
而這個情況,還真不是那位吏員所能控制得了的。
官府給這些窮苦慣了的村民發放衣裳,這對于他們來說,是一件好事,可是,他們過習慣了那種苦日子,好的衣裳,自然是要緊著來的,哪有天天穿著這么好的衣裳干活的。
所以,村民們基本都把那兩套衣裳都收起來了,存放在家中,以備不時之需,說不定,還會留給自家的小娃改制之后再穿也難說。
況且,他們也不知道縣侯會在今天突然來臨啊,真要是知道是今天會來的話,那肯定會把那套好的衣裳穿上,也好過來迎一迎這位新來的縣侯的。
而如今這副模樣,著實使得那位吏員心中不解,哪怕這些村民們,見到這位縣侯,腿肚子都開始有些不聽使喚了。心中還在想著,要是剛才來之時,把那套衣裳換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