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文他一個新上任的刺史,說起來,也是半路出家,對于這地方宗族,心中雖是明白,只不過不好正面發生什么沖突罷了。
誰讓人家人多啊,而且,官府的政令都可以抵制,更別說他這個刺史可以不放在心上了。
至于如何,此時的鐘文心中已是有了計較,那就是冷處理。
這挖井令,你們不愿意執行,那就不執行,愛咋咋滴。
“葉老族長,依你所言,如明年大旱時,你葉家村能度過這大旱年嗎?要是能度過,那我這挖井令,就不在你們葉家村施行了,這賦稅徭役如常,李衛,既然葉老族長不愿為葉家村著想,那此事就此作罷。我們走,還有諸多的事情需要處置,沒多少時間在此耽擱。”
鐘文站起身來,向著那位葉寬說完后,轉向李衛他們說道。
說完話的鐘文,直接抬腿往著屋外走去,根本不在意堂屋中的任何人的想法。
李衛他們瞧著鐘文已是離去,趕緊起了身,追了過去。
而此時,那葉寬也是愣在了原地。
他也沒想到,這位新刺史會這樣的處理他葉家之事,這著實使得他懵了頭,把他原本的計劃給打亂了。
旱情,他們葉家村已是有了一些苗頭了,他這個葉氏的族長,哪里會不知道,只不過他想從中撈上些錢財罷了。
更何況,他那遠在長安為官的孫兒也來信了,說長安就利州官場這事,有不少的官員上奏,要重啟這利州官員重新選任。
所以,他葉寬才想用以此方法,好結交即將到來的新刺史,更是用此方式,來打壓這位年輕的刺史。
手段雖說有些拙劣,但他卻是沒想到,這位年紀輕輕的刺史,會如此的冷處理他們葉氏宗族抵制這挖井令。
“刺史請慢。”
葉寬此時心中甚急,趕忙起身追了出去,向著鐘文的背影喊道。
“葉老族長還有何事?”
“刺史所行的挖井令,難道不想推行了嗎?刺史如此著急離去,不怕寒了這利州百姓們的心嗎?”
“我利州各縣皆是行使我所頒布的挖井令,以備旱季來臨,而葉家村不愿執行,還打傷了十數名衙差,請問葉老族長,這是葉氏寒了利州百姓們的心,還是我鐘文寒了百姓們的心?”
“挖井抗旱,我葉家村當然愿意聽從刺史之令,但村民窮苦,又擔誤了農活,難道不該有所補償嗎?”
“李衛,安途,走吧。”
鐘文不想再廢話,這井,你們葉氏宗族愛挖不挖,直接喊著李衛他們,再一次的抬腿離去。
挖井是為誰?
肯定是為了度過明年有可能到來的大旱,同樣,也是為了保證田畝的水源,而今,這葉寬如此的不要臉,想要從中牟取這挖井的好處,可見其心當誅了。
要不是因為這老頭是這葉氏的族長,怕引起這葉家人的暴動,鐘文早已是下令捉拿下監了。
鐘文他們的離去,開始使得那葉寬心中不甘。
可不甘又能如何?
早飯時分,鐘文回到縣衙之后,再一次頒布一條法令,而這一條法令,直逼各縣的宗族。
其法令,那就是你可以不執行挖井令,在來年大旱之時,州縣兩衙,絕不會管這些拒絕執行的村落,是死是活,全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