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那盤羊肉還是他去了不遠處的一家酒樓訂的,就這一大盤的羊肉,他就得去了一百二十文錢了,這要是遇上一個吃霸王餐的,那他這幾天也就白干了。
“你這店家怎生如此說話,難道我還能欠你的飯錢不成嗎?我只不過暫時未帶錢袋罷了,先記著。”鄭桐受不了這位店家的話,站起身來,拂了拂衣袖,正準備離開返回驛館拿錢來。
“客官,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真要是沒錢,還點什么羊肉?難道不知道羊肉那是有錢人才吃的起的嗎?在這里裝什么有錢人,我都瞧不起你。”就近吃早飯的一位漢子,開口譏笑道。
“就是,老魯在這里開了這么多年的飯肆了,也從未聽過老魯會記賬,而且,老魯一天才掙幾十文錢,你這吃了他一般羊肉,他不得幾天白干了嘛,不行,你必須給錢,要不然,我喊人捉了你去見官不可。”又一位吃客幫著飯肆的店家老魯打抱不平。
“抓了他去見官,哪有吃飯不給錢的道理,明擺著是想過來白吃白喝,還盡點最貴的羊肉,抓起來見官去。”
“……”
此時的飯肆中,有些亂了套了,七八位吃客全部站了起來,圍住準備離開的鄭桐叫喊著他就是來吃霸王餐的。
“我鄭某人何時說過不給錢的,我只是今天出門忘帶錢了,我這就去取錢回來難道不可以嗎?抓我見官?你們敢嗎?我乃堂堂監察御史,我看你們誰敢動我?”
鄭桐也沒想到,他只因未帶錢袋之事,就使得這些人想要抓他去見官。
此時的鄭桐心中還想著,見官也好,見了這義清縣的官員,他到想問一問,把他丟到這義清縣來以后,為何無人管他。
就連他自己去到縣衙,都無人對接,縣衙的幾位主事,天天不見人影,難道真的把他這個監察御史當成普通的小吏不成了嗎?
“吃飯不給錢,還說自己是什么御史,這官就不要見了,大家伙,給我打,打他一頓,把這衣服剝了也好去賣了換錢來抵飯錢。”一位吃客直接開始擼起了袖子了。
監察御史?
他們沒有見過,要是換在以前,聽見官這個名字,他們還會猶豫一下。
可如今在這義清縣中,官不像官,吏不像吏,到像是他們這些普通百姓們的朋友一樣。
幫著百姓做好事的才叫官,欺負百姓的就不是官。
這是布告上的話語,同樣,也是他們百姓們此時心中的官。
可如今,還有人說自己是什么監察御史,所有人的腦中,第一反應就是這人是個腦袋有問題的人。
隨著那位吃客擼起袖子往著鄭桐走去之時,其他的食客也走了過去。
“砰,砰,砰”的聲音開始響徹在這小小的飯肆之中。
“你們盡敢打我,你們盡敢打我,我乃朝廷的監察御史,我定要把你們抓起來關進監牢里去。”
此時的鄭桐,早已是被打翻在地,就連他那一身的衣裳也給被剝了去。
頭上雖未流出什么血來,但此時的他也已是鼻青臉腫的了,頭發已亂的如那乞丐一般的了。
“還敢說自己是御史,我看你就是一個得了癔癥的傻子,還不走,再不走,我們再打你一次。”那名帶頭的漢子,拿著從鄭桐身上剝下來的衣裳,叫罵道。
“老魯,來,這身衣裳應該能值個百八十文的,也算是可以抵消一些這傻子白吃的飯錢了。”那漢子轉身拿著衣裳遞給那店家老魯,還一個勁的寬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