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道子,三百多年了,你竟然還是看不開,放不下!非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實在是好生愚蠢!做了三百年鬼,還沒做夠么?還不快將那東西交出來,昔日師門待你不薄,何必非要一條道走到黑呢?哎……”
隨著這一道幽幽的喝斥聲響起,一個白衣書生,竟然就此出現在了步凡等人面前!
“你!尚青書!竟然連你也修了那邪功!枉我當年將你當作兄弟!難道說,這些年來,一直都是你在暗中操縱這一切?八十年前,我胡家村的慘案,也是你干的!”
一見這白衣年輕人,胡巴忽然升騰起一股力量,生生抵住了靈魂深處不斷傳出的禁制之力,瞬間明白了太多事情,頓時心如刀絞,恨不能生撕眼前之人!
“哎,胡道子,三百年前,我就勸過你,莫要如此偏激,可你就是不聽!本來這一切都該是你的造化,最終卻落在了我的身上,這么多年兄弟對你一直感念有加,豈能不為你護道?只可惜,你的頑固遠遠超過了我的預料,為了隱藏秘密竟然甘愿將自己化為這般模樣……不人不鬼!”
尚青書面容英俊,鼻梁高挺,雙目精光閃閃,只是兩片嘴唇略略有些太薄太白,總讓人覺著有些不太放心,說起話來總帶著些輕佻意味,絲毫聽不出其中的情意。
享受地望著胡巴的憤怒,過得片時這才繼續說道:“其實,八十年前,那只是一個意外!誰讓你非給自家后人留下什么祖訓,還留下了修行功法……害得兄弟這么多年,總是不放心,每隔十年都須過去清理一番!可是,沒想到還是出了漏網之魚,竟然真讓那小子修到了煉氣一層……兄弟實在是累了,只好一刀斬了,順便放了把火……”
胡巴化為一團黑霧,身形晃動,每晃動一次,渾身力氣就消散一分,聽了尚青書的講述,胡巴早已氣昏了頭,不住地嘎嘎亂叫,可在禁制之下,根本難以凝聚法力……
倒是胡安,此時老淚橫流,佝僂的腰身慢慢挺直,手持一柄銹跡斑斑的舊劍,一步一步向尚青書走去,口中恨恨地道:“就是你,就是你這個惡魔!老夫記得你,就是你砍下了我小叔的頭顱,踩爆了他的兩顆眼球!就是你,屠了我們胡家村……”
“哼!竟然還有當年的螻蟻未死!胡道子,看到了么?兄弟還是很顧念舊情的……只是,今天你要再不將那東西交出,你們就只能死了!”尚青書看了眼胡安,不屑地撇撇嘴。
“哈哈!惡魔!受死吧!我胡家上千口亡魂,在天之靈已經等得太久了!祖宗,小安子走了,您老人家保重!”
突然,胡安狂笑不止,大笑聲中,卻是一臉絕決!
噗!
那柄銹跡斑斑的鐵劍,被胡安陡然掉轉方向,直直插進其心口之內!
殷紅的鮮血,流向鐵劍,沖涮著鐵劍,銹跡掉落,慢慢露出黑黑的劍身……
嗖!
痛苦翻滾的胡巴,被鐵劍上的黑光一照,旋即身子一縮,飛入那鐵劍之中!
胡安見此,老臉之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最后向那鐵劍看了一眼,就此消失在空氣中……
那黝黑的鐵劍,靜靜懸浮在空中,發出金鐵交鳴之音!
“你,你怎么會有這把劍!它不是已經……”
見了這劍,尚青書瞳孔微縮,不斷后退,終是變了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