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知道。”張振生回答的一字一頓，顯然只是機械性的應付，腦子還沒有從思考中騰出空間來給嘴巴。
“霖兒，我問你，你想清楚再跟我說。你是怎么想到這個問題的。”
張振生此時的樣子，在兩個孩子看來十分的恐怖，就好像馬上就要挨揍一樣。
張銘直接都快被嚇哭了，膽戰心驚的看著張振生。“姥爺，你別兇我小舅了。這是我問他的，我也只是有點好奇。”
聽了張銘的話，張振生壓了壓自己的情緒，轉頭問道。“姥爺嚇著你了，姥爺跟你道歉。小銘啊，你怎么想起來問你小舅這個問題了。你是不是聽說了什么？”
張銘支支吾吾，卻不敢說話。
“你別怕，有姥爺呢。你也知道姥爺的養雞場里最近死了不少雞，心里很不痛快。你要是知道什么，就跟姥爺說說，就算幫姥爺破案子，你們平時不也玩兒警察抓小偷么？”
“爸，看您把張銘嚇的。咱家這雞死了，難道還和鹽有關？你這么問他，他就是知道也不敢說啊。”
聽了張霖的話，張振生發現眼前不過是兩個孩子，自己這么沖動的確不應該。趕緊收起脾氣，柔聲說道。
“你倆別害怕，我也不是嚇唬你們。只是最近雞死的事情，確實和鹽有關。人吃鹽確實沒什么大問題，但是雞吃鹽多了會造成中毒。”
說完，張振生停頓了一下，拍了拍張銘的肩膀，幫他把眼淚抹干凈。
“小銘啊，姥爺也沒別的意思，剛才確實激動了。我現在可以說一聽見鹽，氣就不打一出來。最近場子里死的這些雞，可以說全都是因為食鹽過量導致中毒死的，但是飼料里，水里都沒有問題。”
“爸，您是說咱家死的那些雞，都是中毒死的，難道還是被人投毒？”張霖聽出了其中的重點，略加思索就追問道。
“本來爸也不信啊，但是這些雞死的確實蹊蹺。你看，好多雞都有水腫現象，但是人家醫生過來檢查了，不是因為雞舍的環境，也不是后面山里的事兒，問題就出在飼料上了。可我這飼料，都是科學配方，我嚴格按照說明書調配的，不應該有問題，所以很可能是有人故意投放的鹽。”
張振生認真的給兩個孩子講述。
“是誰這么干的啊，咱家得罪過他們嗎？”張霖聽了張振生的話，氣不打一出來，小拳頭握的緊緊的。
“我也不知道啊，剛才你們外面玩回來看我在發呆，我就在想這個事情呢。咱家里你爸和你媽都不愛在外面嚼舌根子，也沒跟誰結過仇，你跟你姐還上學，也不會去得罪人。”
張霖突然反應了過來，轉身看著張銘。“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啊？都是大男人，別跟個女孩子一樣哭哭啼啼。有啥事兒有你小舅擔著呢，再不行還有你姥爺。”
聽到張霖的話，張銘非但沒有停下，反而從啜泣變成了大哭，完全止不住了。
越是這樣，張霖越是著急。正想繼續教訓張銘，被張振生阻止了。
“等會兒吧，等他哭過了就好了，你現在別逼他。”
“姥爺，姥爺。小舅，我真不知道雞不能吃鹽。”張銘一遍哭，一遍說道。
張振生從張銘的反應以及他的話里聽出了端倪，但是覺得張銘這么哭下去也不是辦法，連忙上前安慰。而張霖在一旁氣的直跺腳。
“哎呀，你就別哭了，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說話啊，你這樣真是急死人了。”
張銘努力的屏住呼吸，調整情緒，緩緩地說道。
“鹽，是我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