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楓連忙向外跑去,之前在迷霧中的時候聲音聽的不算很真切,他還以為是季雪隔壁誰家大過年的罵小孩,但現在聽來,這聲音明顯是從客廳那邊傳來的。
等江楓三步并作兩步穿墻跑到客廳的時候,發現客廳的地上坐了一只小團子,從年齡上來判斷應該是季夏,十三歲的季雪就蹲在小團子旁邊,地上散了一地的糖果。
5歲的年齡差在已經成年的姐妹們身上可能看著并不是很明顯,但對于這種都在10歲左右的姐妹倆,看起來就差別非常大。
一個已經可以被稱之為小姑娘了,另一個怎么看怎么都是一個小孩。
散落在地上的都是非常劣質的用透明塑料紙包起來的色彩繽紛的散稱糖果,在茶幾旁邊還有一個翻倒在地上的,應該是用來放糖果的塑料盤子。
沙發前站著一個看上去50來歲的中年婦女,穿著大紅色的外套,一臉怒容,指著地上的姐妹倆,語速極快。
“我這是造了什么孽啊,生兒子養這么大,自己沒討到好,大過年但沒見他給我孝順些什么東西,還反倒讓我這個老娘過來受累,照顧你們兩個賠錢貨色,還有一個是喪門星,真晦氣。”
“你們那個病鬼老娘還真會算計啊,說的好聽,說什么她要陪你爸去醫院看病,沒時間照顧你們兩個。怎么了?是沒長手還是沒長腳還是沒長嘴啊,自己在家里會餓死了還是會怎么樣啊?平時有什么好事沒見著想著我,照顧人的時候倒是想著我了,什么東西啊!”
“不許你罵我媽!”季夏坐在地上尖叫,八、九歲小孩兒的聲音穿透力極強,竟然將她奶奶罵人的聲音給蓋住了。
以季夏目前的知識儲備,可能聽不懂喪門的東西和克死全家是在罵她自己,但是病鬼老娘是在罵她媽媽,她還是能聽懂的。
季夏奶奶被叫過來照顧半天兩個孫女本就極其不樂意,現在見季夏居然敢反駁她的話,更是怒火中燒,一腳踹上了面前的茶幾。
伴隨著砰的一聲的巨響,季夏奶奶拔高了聲音:“我說錯什么了?當初你生下來的時候我就找算命先生算過了,你就是個克夫克母克全家的天煞孤星的喪門玩意兒。我早說了把你扔了,你媽那個病死鬼還不愿意,連個兒子都生不出來的不下蛋的母雞還好意思跟我擺臉色。要不是我有幾個兒子,我們季家就要被你媽那個不下蛋的病死鬼給害得斷子絕孫了!”
“要不是我這些年捂的嚴實,不讓你這個災星接觸你幾個堂兄和叔伯,我們家指不定要被你克成什么樣了。現在好了吧,你爸和你媽都被你克成這樣了,你滿意了吧?”
“好呀,我知道了,你媽就是想讓你來克我。我就說,那個病死鬼果然沒安好心,還假惺惺的說什么接我過來小住一下,我呸,你們這種鬼地方是人能住的嗎?”
在旁邊聽得一臉懵逼的江楓:???
這是什么重男輕女和封建迷信大全,都21世紀了,怎么活得跟封建社會一樣?
季夏奶奶越罵越生氣,又踹了一腳茶幾,江楓看她那表情覺得她可能真正想踹的是季夏,卻又不知在顧忌些什么。
季夏奶奶一個低頭,看見了剛剛被她踹出來的一小袋德芙巧克力。
小小的一袋,目測里面只有10來塊巧克力,交給除了江楓之外江家的任何一位小輩,他都能在10分鐘之內把它吃完。
“喲呵,藏這里了呀,還瞞著我藏東西了是吧?真是長本事了。”季夏奶奶一個跨步,上前把那袋巧克力撿了起來,轉身就要走。
一直坐在地上的季夏突然站了起來,像顆小炮彈一樣沖向她奶奶,夠不著她手上的巧克力就只能緊緊的抓住她的外套。
“那是我婆婆買給我們的,你不許拿,你不許拿!”季夏一邊哭一邊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