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兄臺,不知你有沒有聽說這回事?”
畢竟是還未怎么接觸社會的二世祖,一點都沒想過,眼前這個被他問的人就是他話題里的正主。
“說的正是,我等應該同仇敵愾,堅決抵制這種不正之風才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等會開學我就向先生言明,堅決反對這種事情。”
方程自忖沒人認識他,就開始信口開河。
那人也沒想到眼前的這人就是方程,還表現的如此剛烈,不由暗喜。
這劉兄和他家是世交,他也不好過多蠱惑,這小子是個生面孔,還如此嫉惡如仇,正好當做出頭鳥了,讓他去試試宋應星的口風正好。
他也不怕眼前的青年是什么權貴子弟,就方程這身打扮,泥腿子翻身的可能性倒是極高。
他有經驗,像方程這種驟然脫離原先階級的人,對于自身利益會格外的看重,這也是很多老牌權貴看不起新權貴的原因之一了。
沒有底蘊,不懂的藏鋒芒。
方程倒是沒看出來這人的暗喜,只是單純的逗他玩一玩。
這幾日窩在房間里研究符文,他身子也有點發霉了,捉弄捉弄這種背后說他壞話的未來師弟也算是無傷大雅。
“各位都來齊了,稍等片刻,先生馬上就到。”安排好來參加開學的各位學生,書童回去稟報。
出乎宋應星的意料,這十五人,竟然全部都選擇了繼續跟著他學習。
江右的學習氣氛很濃,但是卻少了后世人眼中這時代人身上的那股子迂腐氣,不少有見識的地主老財,都看好科學系未來的發展。
如今的大明,別的不說,光是火器這方面,就已經是其勢力范圍內首屈一指的存在。
很多讀書人清楚大明的弊病在哪里,但是并沒有什么辦法去改變,只能奢求新朝建立,一改頹風。
大明科技能力很強,但是基礎的研究能力很弱,就拿沿海那群經常和西方人通商的商人舉例,他們見識過兩牙的堅船利炮,也知道大明若是認真起來,火器實力并不遜色于他們,但是這也只是外在。
大明讀書人研究理論的能力太差了,遲早會被那群掌握了核心理論的西方人超過去的。
而宋應星就是他們的一次嘗試,他說不定能讓不少讀書人掌握這種研究基礎理論的能力,這就足夠大明保持天朝上國的地位了。
這群庶出的子弟們,就是他們下的一個注,失敗了無傷大雅,成功了,他們就是新朝脊梁。
“你們都能來,我很欣慰,現在隨我來,拜師禮已經準備好了。”
宋應星今天看起來很精神,顯然是特別沐浴過的,一身白袍無風自動,純黑的長髯被打理的整整齊齊,一副大家風范。
宋應星坐在上首,旁邊是奉茶的小廝。
“喊到名字的,依次來行拜師禮。”
“拜師禮順序不分先后,大家都是同時入門的師兄弟,以后應當互相照顧,互相扶持,先學幫助后進,共同進步,振興我大明的科學一道。”
宋應星這話明顯就是跟方程說的,其他人還都啥都不懂,怎么扶持別人,也就進度走在最前列的方程,才能說幫助同學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