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根不會告訴他這個遠方表侄,在辦公室里,他很慫包地直接躺在地上裝死,也不會告訴他,在綁縛大毛的時候,并沒有把結完全給打死。
他其實也不明白大毛為什么就反了他周遠川,這在他們這個團體中的許多人的認知當中,是根本不會發生的事情。
但他偏偏卻又發生了。
可能很大程度歸結于他下意識的一個小動作,正好給了大毛反抗周遠川的契機。
“一凡,沒事了,可以回來了”
王一凡接到老毛的信息的時候,是他來到渝市的第五天,前幾日公私兩不誤的好心情早就沒了,盡管知道冰糖不甜這邊希望渺茫,但他還是試著聯系了幾次。
對方回復地很客氣,但態度卻表現得很堅決。
而他不曾從老白這里得到什么,自然不能給他們于許諾。
此刻,他已是歸心似箭。
可一時半會兒又不敢回去,期望著他讓小王一凡的作為能夠發生一點改變,否則,他怕是還要在渝市待上一陣。
他最為擔心的,是周遠川那個瘋子,會不會將事情牽連到他的朋友和親人,畢竟,他也是金平人。
否則的話,他會追悔莫及。
這種無力感,讓他很無奈。
“周遠川那邊怎么辦”他問老毛。
“我把他送進局子了,這牢飯他應該是要吃一輩子了”
“到底怎么回事”
“反正就那么點事,周遠川本來就不得人心,又殘酷暴虐,事發了而已。所以,你暫時可以放心”
在這方面,老毛并不愿意細說,王一凡也知道,絕不可能那么簡單。
“謝謝你啊,老毛,讓你費心了”
“小事,同學之間,沒必要客氣的”
“那我就不多說什么了,回來的時候,我請你吃飯”
“行,等你回來我們再細說,事情收尾好像還是有點小麻煩,到時候你自己參量參量”
王一凡聽了,心里不免還是一個咯噔。
王一凡即將離開渝市的時候,接到了黃遠的電話。
這個世界總是這樣,當你抱有極大的期望的時候,他會回饋給你失望,但當你意興闌珊的時候,他卻又給你那么一絲小小的希望,讓你去努力追逐。
好似是冥冥之中,有人在刻意地消遣你一樣。
但公司藝人部那邊的變動,又使得他對于老白所看重的冰糖不甜少了那么幾分迫切。
應約再次見到這個清純又嬌媚的姑娘,是在一間并不怎么顯眼的咖啡店,可能是由于所處地段的緣故,店里面的客人并不多,只有寥寥四五個的樣子。
蔡冰倩戴著口罩,高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平光眼鏡,應該是沒有度數的,喝一口咖啡的時候,霧氣會把眼鏡上填滿白霧,她索性又把眼鏡給摘了,放在一邊。
王一凡沒有看到那個沉默寡言的黃遠,倒是多少讓他感到有些意外。
他不怎么喜歡喝咖啡,拿著勺子在杯子里攪來攪去,也沒有要說話的意思,他其實在心里頭琢磨著蔡冰倩約他的用意。
如果能把這位給簽下來,他能不能壓著那錢文斌和凱文,他也沒有多少信心了,倒不是對他自己沒信心,而是對老白沒什么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