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陽眼睛一紅,立馬就明白周玄鈺的想法了,她這是怕自己移動后,會將那個筑基期修士的目光引到他們身上來,她這是要犧牲自己成全他們!
“小九你別沖動,娘子她身上還有一張老族長賜予的三階【飛行符】,我們現在要做的是馬上逃,只有我們逃出那個筑基沙匪的視線了,她才敢放心突圍!”
眼見著周陽停下向后看,周玄鈺的丈夫吳濤馬上伸手拉住他,生怕他一時沖動又返回去。
作為周家一眾外戚當中修為最高的修士,吳濤在周家的地位也頗是不弱,加上他又是周玄鈺的丈夫,周陽一聽到他這話,倒是稍稍放下了心來。
“走,我們按照計劃分散離開,大家都記住了,要是能夠活下來的話,一定要等老族長回來后再出頭聯系。”
他面色沉重的一揮手,說出了早就商量好的安排。
然后他又回頭看了身后義母周玄鈺的身影,一咬牙,隨便挑了一個方向拼命逃竄了起來。
練氣期修仙者雖然不能御劍飛行,但是通過“神行術”、“輕身術”等法術加持后,陸地奔跑的速度也比奔馬還快上許多,一個時辰跑出一兩百里沒有任何問題。
不過人畢竟不是擅長奔跑的生物,短時間如此奔跑還沒什么,若是長時間這樣跑的話,雙腿都要廢掉。
因此周陽在逃離金霞山后,只跑了大半個時辰就在一座無人荒山中停了下來,然后他在山中轉了一圈,留下大量氣息和痕跡,又用隨身攜帶的一套一階陣法“幻形陣”布置了個假的藏身之地。
做完這一切后,他才使用“土遁術”遁進山體中,用飛劍在數十米深的山體內挖掘出一個容身之所,雙手各握住一塊靈石抓緊時間恢復起了法力。
他知道,自己一路逃亡過來留下的痕跡,肯定瞞不過那些擅于追蹤的沙匪。
現在他只能賭一把,賭追來的沙匪未必能夠發現藏在數十米地下的他,賭追來的沙匪,實力不會超過練氣期。
若是追來的沙匪實力不超過練氣期,哪怕數量有多個,他憑著眾多底牌也有不少把握取勝,若是筑基期沙匪追過來,那只能說是天要亡他了!
等待是煎熬的,尤其是這種關乎自身性命生死的等待,更是讓人備受煎熬。
周陽等了一兩個時辰,等到自己法力盡數恢復好也不見人追來后,心情就更顯焦躁了,幾次都想出去繼續逃跑。
但是理智告訴他,這時候在地上逃跑的風險,絕對比在地下等待的風險高出許多倍。
那些筑基期沙匪打破坊市后,肯定不會滿足于在坊市內的收獲,到時候這些人只要飛在天上用“天眼術”一觀,數十里內地上逃跑修士身上散發的法力靈光,就會像黑夜中的螢火蟲一樣耀眼,根本躲不過他們的法眼。
另一方面,從心理學上面來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那些筑基期沙匪搶完坊市后要追殺逃走的修士,肯定是先飛到遠離坊市的地方尋找,因為按照常理來講,越是實力強大的修士,越是身家豐厚的修士,他們逃命的速度和能力,肯定會比其他人強上許多。
終于,這種煎熬的等待持續了三個多時辰后,藏身地下的周陽,終于聽到了地面上自己布置的陷阱被觸發后引發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