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重陽卻是擺了擺手道:“無妨,你說一說自己的想法就好。”
“這……那晚輩就斗膽妄言了!”
聶玉霜遲疑了一會兒后,還是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只見他目光看向“寒鴉真人”等修士,微微沉吟一番后,便對著杜重陽拱了拱手道:“仙尊明鑒,如今正當用人之際,加上寒鴉道友等人也并未真的付諸實際行動,晚輩斗膽便請仙尊能夠放他們一馬,準許他們戴罪立功為自己此前犯下的錯誤行為贖罪!”
“準!”
杜重陽雙眼一瞇,便輕輕頷首做出了批示。
“寒鴉真人”等人見此,頓時滿臉感激的向著杜重陽連連叩首道:“嘭嘭嘭!多謝仙尊開恩,多謝聶道友求情,我等一定拼死作戰為自己犯下的錯誤贖罪!”
“飛雪真人”倒是也想叩首謝恩,把這件事揭過去。
可是他卻分明感受到一股無形壓力落在自己身上,讓自己難以行動。
能夠讓他這樣一位元嬰后期修士都如此,那股無形壓力來自何處,不言自明。
這讓他心中說不出的惶恐,臉上滿是絕望之色。
而聶玉霜身為元嬰九層“半步真仙”境界修士,對于近在咫尺的“飛雪真人”身上異狀自然不會沒有感應。
此時見到這一幕,他心中如何不知道杜重陽的意思。
是以他稍微猶豫了一會兒后,便撇過頭去代杜重陽開口說道:“飛雪道友,你……你還是自我了斷吧!”
任何事情,帶頭者所獲得的待遇,都和跟從者完全不同!
風險和利益都是如此。
這次想要不戰而逃的一幫人里面,“飛雪真人”無疑就是帶頭者。
若是沒有他這位元嬰后期修士帶頭,其他人便是有這個心思,也未必敢在其他大部分人都表態的情況下,繼續反對出戰。
難以想象,如果不是杜重陽及時趕到,今日這掌門大殿內的事情會如何收場。
因此其他人都可寬恕,唯獨“飛雪真人”這個帶頭者必須嚴懲不貸!
這個道理不止其他人知道,“飛雪真人”自己心中也是清楚,先前只不過還是存有一絲僥幸,以為自己好歹也是個元嬰后期修士,在這種即將和魔修全面大戰的情況下,留自己一命給個戴罪立功機會,總比直接殺掉自己要更劃算。
可他顯然高估了自己在杜重陽眼中的重要性,以至于現在連求饒的機會都沒有了。
到了這一步,他反倒是看開了。
只見他身上氣勢忽然爆發,一下掙脫了杜重陽施加在他身上的禁錮之力,站起身來大聲說道:“程某一人做事一人當,既然杜前輩認為程某該死,程某也無冤可喊,只希望前輩不要因為程某一人錯誤而牽連飄雪宮!”
說完他也不等杜重陽答復,便對著把頭撇開的聶玉霜說道:“聶道友,請將你玄冥仙宗的【滄溟佩】借程某一用!”
“飛雪道友你……”
聶玉霜面色復雜的回過頭來看著“飛雪真人”,嘴巴動了動,最終只是嘆息著搖了搖頭,手一揮,便將一塊深藍色玉佩扔給了對方。
“久聞玄冥仙宗【滄溟佩】大名,據說此佩乃上古真仙所留之物,可讓一寒系功法修士事先將自身一種神通封印其中,然后在對敵之時施展出來!”
“程某自知修為上面此生都難與聶道友比肩,是以這五百年的時間里,將日常修行之外的大部分精力都花在了一門神通修行上面,本來是想他日與聶道友論法之時用作底牌殺招,沒想到卻是再也沒有機會了!”
“飛雪真人”輕輕撫摸著手中的玉佩,滿臉感慨之色的一番嘆息。
他已經是是元嬰七層修為,卻依舊要花費五百年時間來苦修一門神通,可見這門神通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