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子通點了點頭,算是認同了蕭遠山的說法。
然后他面色一沉,語氣低沉的看著周陽說道:“情況吳某也了解清楚了,只為了這點小事,周道友就如此這般大動干戈欺上門來,是否太不將我靈風派放在眼中了?須知此事道友可并不占理,若是今日之事宣揚出去,道友不怕背負一個強搶民女的惡名嗎?”
“哈哈哈哈……”
周陽忽然大笑出聲,似是聽到了極好笑的笑話一樣。
只見他滿臉冷笑的與吳子通對視著,寒聲說道:“現在會說周某不將你們靈風派放在眼里了,那當初以大欺小欺負我周家子弟年輕無知,設下陷阱逼他跳進去的時候,你們靈風派的人,可曾將我周家放在眼里?可曾將我周陽放在眼里?”
“周道友這就有些強詞奪理了!”
吳子通眉頭緊皺,面有怒色的望著周陽,沉聲說道:“蕭師侄當時可沒有傷及你周家子弟半根毫毛,那約定也是他自己主動答應下來的,是他自己沒有在約定時間內完成約定,又怎能怪到蕭師侄和我靈風派頭上?”
“而且婚姻大事,向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蕭師侄身為人父,完全有權決定女兒的婚姻之事,他便是完全不給周道友的后輩機會,道理上面也說得過去,可他最后還是給了機會,其中可以說是充分照顧到了周家和周道友你的面子!”
此話一說完,靈風派內許多修士都不禁跟著點頭,對于吳子通的話認同無比。
蕭遠山聞言也是精神一振,氣色一下恢復了許多。
他就是這樣想的,吳子通一番話,可謂是說到他心里去了。
“你的道理,未必是周某的道理!”
周陽滿臉冷笑的看著吳子通,一開口就讓其面色大變。
“周某只知道,我周家子弟被人欺負了,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被人搶走。”
“周某只看到,有人將女兒視為貨物,不顧女兒本身意愿強行拘禁逼迫女兒嫁給不喜歡之人,以致于女兒冒死反抗,如此之人,根本不配為人父!”
“吳道友方才也說過了,周某為人正派,眼里向來是容不得半點沙子,似蕭遠山這種豬狗不如的東西,不將他所做之事撥亂反正,讓有情人終成眷屬,周某豈不是愧對了吳道友剛才的正人君子稱贊?”
這擲地有聲的一番話從周陽口中說出,也是說得吳子通臉色鐵青,說得蕭遠山臉色慘白,說得靈風派眾弟子面面相覷,盡皆無言以對。
而周陽身旁的周良玉,卻是聽得渾身熱血沸騰,氣血上涌到腦袋,臉色漲紅的恨不得站出來大聲叫好,一吐胸中那口積蓄了上百年的怨氣。
周陽的話,同樣也是說出了他的心聲,說出了他壓抑了百年而不敢對人言的心聲!
這一刻,他對于周陽這位家族老祖宗的感激和崇拜,直接上升到了一個無人能及的地步。
可以說,今日之后,周陽便是讓他自殺,他也絕不會皺半個眉頭的照做。
士為知己者死!
周良玉從來沒有哪一刻像今天這樣激動,這樣感激和崇拜一個人。
不知不覺間,兩行清淚自眼角颯然而下,又很快被空中狂風所吹干了,他堂堂金丹期修士,竟是激動的當場落下了眼淚!
“好好好,周道友好大的口氣!好大的道理!”
吳子通臉色鐵青的連道數聲“好”字,胸中怒火終于再也忍不住的噴涌爆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