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帶到警務室能這么處理,他(她)們之間的矛盾不只是無法調解,而且不能亂調解。
真要是責令江二虎搬走,把店面交給江小蘭江小方姐妹,張貝貝肯定不會服氣,甚至會投訴社區民警濫用職權。
韓朝陽把三人帶到警務室,跟起身想問什么情況的許宏亮對視了一眼,轉過身來冷冷地說:“江小蘭、江小方、江二虎,事不辯不明,理不辯不清,你們繼續,只要不動手,吵到什么時候都行,渴了這兒有水。”
“韓警官,我家被那個狐貍精占了,店面被這個臭不要臉的搶了,都說有困難找警察,你不能袖手旁觀!”
“姓韓的,你這是不作為,信不信我投訴你!”
“投訴啊,來,這是我們派出所的監督電話,這是我們分局的監督電話,打哪個都行,請便。”韓朝陽指指墻上掛的海報,把執法記錄儀摘下來放到辦公桌上。
許宏亮反應過來,慢條斯理地說:“你們的事真不歸韓警官管,想要人給你們做主很簡單,要么去街道司法所,交點錢請司法所給你們調解。要么直接去法院,看法官怎么判。”
“上法院就上法院,江二虎,走啊,咱們上法院說理去!”
“要去你去,好男不跟女斗,我才不去呢。”
“你個臭不要臉的,不敢去吧。”
“江小蘭,別蹬鼻子上臉,你再罵一句試試!”
“別激動,江小蘭,你也不許再罵人,”韓朝陽一把拉開江二虎,面無表情地說:“你們的事就應該走法律程序,江小蘭你可以和你姐先去,法院受理了自然會給江二虎發傳票,到時候他不去也要去。”
“法院知道在哪兒嗎,就在新源小區斜對過,”許宏亮不失時機地說:“要去趕緊去,現在去還來得及,再不去人家就下班了。”
“去就去,誰怕誰啊,老娘連那個狐貍精一起告!”
江小蘭拉著江小方氣呼呼的走了,江二虎站門口看她倆真往法院方向去了,急忙掏出手機跑到遠處的樹蔭下頻頻打電話,不知道是找關系還是找律師。
韓朝陽懶得再搭理他,回到警務室關掉執法記錄儀,輕嘆道:“這算什么事,沒完沒了!”
“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許宏亮合上公考培訓資料,帶上門咬牙切齒地說:“劉所和教導員昨晚來查崗的事搞清楚了,果然有人在背后打我們的小報告。”
“誰?”
“丁仁友和防控隊的葛寶華,丁仁友從陳家集抓完人回來,看見你和527廠的幾個老頭子在釣魚,一到所里就跟劉所打你的小報告。人品有問題,難怪這么多年連個警長都沒混上。”
丁仁友人品確實有問題,喜歡拍領導馬屁,盡管活兒沒少干,案子沒少破,嫌犯沒少抓,但所里民警幾乎沒人瞧得起他。
韓朝陽暗罵一句,追問道:“葛寶華怎么回事,我沒得罪過他。”
“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小人,我們村兒的楊勇和他一起去當兵的,在一個部隊一個班,在部隊時就喜歡搬弄是非,連老鄉的小報告都打。楊勇本來有機會轉士官,他跑去跟領導說楊勇跟駐地的一個女的談戀愛,就因為這事楊勇沒轉成士官。”
“損人不利己?”
“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寧可得罪君子也不能得罪小人,我早上沒控制住,忍不住懟了他幾句,以他那睚眥必報的性格,就算我們不找他麻煩,他都不會善罷甘休。”
“他奶奶的,難道我韓朝陽會怕他?”怎么凈遇上這些小人,韓朝陽越想越郁悶。
“反正我們以后注意點,不要給他搬弄是非的機會。”
許宏亮想了想,嘴角邊勾起一絲笑意:“他一個月工資才多少,掏出來全是好煙,三天兩頭在朋友圈曬照片,不是下這個館子就是去那個飯店,連手機都是蘋果的,我倒想知道他的錢是從哪兒來的。”
領導不待見就算了,連葛寶華那個輔警都在背后打小報告,韓朝陽脾氣再好也無法容忍,沉吟道:“以后留意留意,就算發現什么也別聲張,要么不出手,出手就要一巴掌拍死他,省得大蛇不死反被蛇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