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有管稀元等民警加入,清查效率一下子提高了幾倍。
韓朝陽趕到村里時,清查行動已接近尾聲。
所里同事和街道的參戰人員又接連取得兩個戰果,先是在五隊查獲兩個涉嫌盜竊的小偷,從其租住的民房繳獲手機二十多部;緊接著又在六隊抓獲一個交通違法嫌疑人,停在其租住的民房門口的面包車共有672次違章,交警隊一直在找他一直沒找到。
戰果不小,但這些戰果與花園街派出所沒任何關系!
辛辛苦苦熬到凌晨四點多,不僅沒功勞也沒有苦勞,甚至之前所干的一切都前功盡棄。局領導對所里工作非常不滿,所長、教導員和幾位副所長要深刻反省,普通民警都跟著倒霉。
一切都是因韓朝陽而起,連一向待人最和氣的老陳對韓朝陽都是一肚子意見,走時當著那么多人面不加掩飾地嘲諷。
從分局再次趕到村里的關遠程反而什么沒說,同樣沒搭理韓朝陽,就像所里沒他這個人似的,確認六隊的最后幾家已經查完,跟工作組的兩位副組長打了個招呼,就讓所里民警和輔警協勤們押著嫌犯打道回府。
盡管早知道會這樣,但一切變為現實韓朝陽還是很難受很失落。
作為花園街派出所的一員,竟然稀里糊涂成了所里人的“公敵”,既沒做錯什么事,也沒說錯什么話,怎么會搞成這樣?
論當公務員,韓朝陽一直自認為還是有點優勢的。
老爸是鄉干部,老媽在當教師之前曾干過兩年婦女主任,也算出生成長于“干部家庭”,黨委政府的人和事見多了,感覺能夠處理好能理順所有關系,可真正實踐起來怎么就這么難!
韓朝陽百思不得其解,無精打采地步行回警務室。
別人不理解,許宏亮能理解。
相處時間雖然不長,但老徐多多少少也能理解。
二人就這么跟他并肩而行,邊走邊勸慰。
“朝陽,別往心里去,俗話說不遭人嫉是庸才,他們這是嫉妒你。”
老徐點上支煙,呵欠連天地說:“他們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怪你一個剛參加工作的民警算什么。劉所和教導員就應該檢討,我們是派出所,又不是刑警隊,把自己的事干好就行,非要去辦什么大案,搞得所里警力不足這能怪誰,這應該是誰的責任?”
今夜搞出的烏龍太大,消息傳得很快。
教導員還沒從分局回來,消息靈通的民警老胡已經知道局領導是怎么批評教導員的。
許宏亮暗嘆氣,喃喃地說:“老徐,也不能全怪劉所和教導員,我們確實是派出所,確實不是刑警隊,可上級下達打擊指標時不是這么說的,要求派出所跟刑警隊一樣破案,要不能有那么多刑拘指標、移訴指標?”
“領導怎么說怎么有理?”
“所以說官大一級壓死人。”
“宏亮,你到底是在幫誰說話,朝陽都成這樣了,你也不幫著想想辦法。”
“讓我想辦法,老徐你也太瞧得起我了。”
想到是應該勸慰勸慰好兄弟,許宏亮又轉身道:“朝陽,別垂頭喪氣,你現在應該高興。誰入職不到一年就能抓獲殺人犯,誰入職不到一年就能立大功?劉所和教導員怎么看你不重要,所里其他人的話更不用理會,只要局領導對你沒意見就行。”
“對對對,他們說什么就當沒聽見。”
正說著,前面的路變得格外亮。
回頭一看,一輛汽車緩緩開過來,三人靠到路邊,汽車突然停了下來,只見蔡主任從副駕駛探出頭,興高采烈地說:“小韓,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