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我們是初中同學,秋燕怎么了?”一會兒問這個,一會兒問那個,問得全是些莫名其妙的問題,紀兆君有些不耐煩。
原來她還不知道,而且看上去不太像是假裝的。
梁東升覺得這一趟市區是白跑了,邊做著記錄邊追問道:“你和張秋燕關系怎么樣,平時聯不聯系?”
難道張秋燕出事了,可是張秋燕出事剛才問我老公干什么!
紀兆君越想越糊涂,不快地說:“我跟她就是同學關系,算不上有多好,平時不怎么聯系,不是不怎么聯系,您看我整天忙成這樣,是根本顧不上聯系。您這一說我突然想起來了,好像連她的手機號都沒有。”
“你們平時見不見面?”
“見,她以前經常來我這兒買衣服。她很省的,自己買得少,都是給她兒子買,我這兒不賣童裝,就介紹她去三樓,讓三樓的幾個老板娘給她打個折。每次來都跟我聊會兒,如果趕飯點,就叫她和孩子一起去前面興隆百貨一樓的小吃排擋吃個飯。”
“她最后一次來是什么時候?”
“上上個月,對,就是五月份。”
……
紀兆君不耐煩歸不耐煩,但還是有問必答。
現在可以確認的是張秋燕平均兩個月來一次,有時候一個人來,有時候帶孩子來,每次來市里都會找紀兆君這個老同學聊一些家長里短。
讓梁東升倍感意外的是,喬顯宏是去年底出去躲債的,張秋燕在喬顯宏失蹤失聯后來過幾次,每次和紀兆君聊的時間不短,第二次甚至一起吃過飯,居然至始至終沒提其丈夫出去躲債的事,并且紀兆君也沒發現她有什么不對勁,不像是一個丈夫跑了娘兒倆相依為命的人。
看似沒收獲,其實有收獲,而且收獲很大。
梁東升幾乎可以斷定張秋燕不是村民們所描述的那么簡單,她肯定知道什么。
梁東升略作權衡了一番,直言道:“紀兆君同志,想必你也猜出來了,我是為張秋燕來的。前幾天晚上,她和孩子一起在家中遇害,現場慘不忍睹。她跟你一樣大,她的孩子才五歲,對于她們母子的遭遇,相信你跟我們一樣痛心,請你再回憶回憶,她生前還跟你說過什么,生前有沒有什么異常。”
“秋燕死了!”
“嗯,孩子也死了。”
“她老公呢?”紀兆君大吃一驚,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她老公失蹤失聯,說是做生意賠了出去躲債,但我們沒發現他做過賠錢的聲音,甚至不知道欠誰的債,欠多少債。”
“什么時候跑出去躲債的?”
“去年底,她居然從沒跟你提過,你不覺得奇怪嗎?”
“不應該啊,不可能啊!”
“為什么?”梁東升追問道。
紀兆君想了想,喃喃地說:“她老公怎么可能欠人錢,我記得她好像說過打算在市區買房,對,就是她說的!不光說過,還問我市中心哪兒有房賣,房價貴不貴。我當時還納悶,她老公干裝修一年能賺多少錢,市中心房價多貴,她買得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