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個月19號。”
“她為什么要離家出走?”
“韓警官,我是做工程搞預算的,這些年一直在外面,年頭出來、年尾回去,對孩子關心不夠,沒盡到做爸爸的責任,她學習成績不理想,今年中考沒考好。下半年就要上高中,高中成績再不好將來能有什么出息,我愛人在學習這個問題上看得比較緊,給她報了個補習班。
可能她真的不太愛學習,開始幾天正常去,后來……后來就逃課。老師給我愛人打電話,我愛人急了,晚上說了她幾句。這孩子脾氣又有點犟,可能我愛人說得有點重,第二天趁我愛人上班不在家,收拾了幾件換洗衣服跑了。
一接著電話我就請假回去找,鎮上,縣城,只要能找的地方全找過,還去我們鎮的派出所報過案,這半個月我們就沒睡好過覺,沒吃過一頓好飯,直到昨天聽楊廣余說她在燕陽,我們才稍微松下口氣,知道這個消息我們就往這兒趕,連夜趕過來的。”
現在知道孩子缺少關愛,早干什么去了?
不過他也不容易,畢竟現在的生活壓力比較大,他不出來做工程賺錢,物質方面又跟不上。
韓朝陽暗嘆口氣,追問道:“楊廣余是做什么的,他是在什么地方看見您女兒的?”
“楊廣余是水電工,以前也在我們公司干過,現在跟一個南方老板干,工地在燕陽。他說他是在對面看見婷婷的,跟一個小年輕和一個小姑娘從醫院出來,在對面等公交車。他不知道婷婷是離家出走,就上去打了個招呼。”
“什么時候的事?”
“大前天中午。”
“楊廣余在市里打工,怎么又突然回去了?”
“他父親去世十周年,按我們老家的風俗是要請和尚念經,是要上訪燒紙的。”
說起來應該算半個老鄉,他們老家所在的山南縣緊挨著青山縣,屬于同一個地級市,連方言都差不多。韓朝陽微微點點頭,干脆用老家話問:“齊工,你女兒跟楊慶余是怎么說的?”
“韓警官,你是山南人?”
“我老家青山,家常等會兒拉,先說正事。”
青山縣的人也算家鄉人,齊杰真有那么點激動,連忙道:“婷婷是跑出來的,她能怎么說,肯定撒謊唄。說是她大姑帶她來的,其實不是她親姑,她說得大姑是我堂姐,嫁在這邊。我就見過她丈夫,還是幾年前見的,她家我從來沒去過,住哪兒我都不知道,婷婷更不可能知道。”
“我們兩家幾乎不走動,沒什么人情往來。”年輕的警察是家鄉人,孩子媽媽沒剛才那么拘束,忍不住用老家話插了一句。
“然后呢?”
“然后楊慶余就走了,他信以為真。”
碰見他女兒的老鄉應該是在六院門口轉乘公交車的,應該是從這兒直奔城東長途客運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