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飛快,一轉眼倒霉蛋已經走了六天。
老爸老媽過得越來越自在,昨天一下班他倆開車回老家了,回老家就回老家唄,居然在朋友圈里發照片說是“自駕游”!
他們說周日晚上回來,說不定要到周一早上。
家里沒人,黃瑩更懶得回去,這個周末干脆在警務室和理大過。吃完飯同過去幾天一樣,跟謝玲玲一起來警務室。
許宏亮又找到工作了,依然是朝陽社區保安公司的保安、依然是朝陽社區義務治安巡邏隊的正式隊員,并和陳潔、小康一樣屬于重點照顧的對象。不需要去其它執勤點,主要在警務室值班,在值班的同時刻苦學習,準備參加明年的公考。
女友和“嫂子”來了,許宏亮放下書,抬頭笑問道:“瑩瑩,韓Sir有沒有給你打電話?”
“下午打過一個,不光打電話,我們還視過頻。”
“可以視頻?”
“他那兒有信號,能打電話為什么不能視頻?”黃瑩反問了一句,唉聲嘆氣地說:“他運氣也太差了,包括領導在內一共去了十二個人,別人都不需要上山搜捕,就他被抽調去了,在荒山野嶺一呆就是四天四夜,吃在山上睡在山上,多少天沒洗澡,臟兮兮的,胡子拉碴,連臉都被樹枝劃破了。”
“破了相!”謝玲玲驚呼道。
“在深山老林里,你是沒見視頻,不知道那兒的環境,方圓幾公里就一個村子,村里只有一家人,只有兩個老人和一個小孩兒。龍道縣公安局的領導可能覺得有村民就有東西吃,這些天沒給他們送過給養,不是吃面條就是吃餅,要么吃紅薯,要么吃土豆。”
“真夠艱苦的,估計朝陽沒過過這樣的苦日子。”想到師兄現在不帥的樣子,謝玲玲忍不住笑了。
許宏亮更關心案子,好奇地問:“圍捕四天了,怎么還沒抓到?”
“深山老林,植被茂密,溝壑縱橫,哪有那么容易抓。朝陽說他不算辛苦,搜山的人才辛苦,幾條警犬都跑‘拉稀’了。好幾個民警嘔吐不止、身上長瘡、摔傷甚至被蛇咬傷,不得不被緊急送下山治療。”
“有沒有可能跑了?”
“朝陽說可能性不大,說逃犯應該還在包圍圈里,不光在外面設卡盤查的民警沒發現他,而且在里面搜的發現了好多蛛絲馬跡,從軌跡上看他在跟搜捕隊捉迷藏。”
“本地人,熟悉地形,熟悉環境,是不太好抓。”
謝玲玲噗嗤笑道:“好不好抓是龍道縣公安局的事,朝陽最多再堅持十天就解放了。”
……
再堅持十天,想想就怕人。
在同一個山頭整整守了四天四夜,白天跟小家伙一起“站崗放哨”,夜里跟嚴大爺一起在山頂裹著舊被褥守夜。白天要全神貫注觀察山下的動靜,夜里輪流“值班”的時候同樣如此,輪流休息的時候要抓緊時間睡覺,一有風吹草動就要爬起來。
跟女友打電話和視頻都不能太久,更不用說刷微信玩游戲。
韓朝陽快崩潰了,恨不得沖下山去參與搜捕。
“江哥,你那邊怎么樣?”
“虛驚一場,不是人,是兩只野豬,幸好它們不敢往篝火前湊,不然真有點麻煩。”
“山里有野豬?”韓朝陽覺得有些奇怪。
“有野豬很正常,山里野豬多了,每年從農歷二三月開始,土豆下種之后,它們就到田里拱種子;當小麥青苗長到十來厘米左右的時候,它們會來啃青苗;現在黃豆、玉米快熟了,它們又會成群結隊頻繁出沒,反正山里的村民天天都得防野豬。吃莊稼也就算了,有時候還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