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色有點怕人,看樣子有什么壞消息,韓朝陽急忙拉著吳偉胳膊讓到一邊。
“騰大,東關市公安局怎么說?”龔副大隊長急切地問。
“車主任國能沒前科,也不是在逃人員,東關市公安局刑警支隊對他的情況不了解,幫我們查了一下才知道治安支隊也在找他。原來這家伙是個老賴,以前一直做食品加工,后來投資經營大排檔、承包蝦池,再后來投資了一家酒店,是蓋臨縣清水灣餐飲公司的法定代表人。
這兩年,他不斷向身邊的朋友宣稱清水灣要開發,他需要資金擴張酒店。經常一開口就借上百萬,并許以較高的利息。不少人信以為真,紛紛將錢借給他,有人錢不夠,就一點一點湊起來借給他。”
騰大點上支煙,繼續道:“去年9月,酒店因經營不善關門歇業,關門時拖欠工人工資20多萬。任國能當時并沒有跑路,而是以投資做生意等名目繼續向朋友借錢。到了還款期限債主找上門,拿不出錢的他就跑路了。跑路前,他和妻子辦理了離婚手續。
東關市公安局刑警支隊的同行說,單單在蓋臨縣人民法院,有關他的借貸糾紛就有16起,一共欠本金1815多萬元。算上另外幾個區縣的人民法院,正在審理的任國能民間借貸案件一共有34件,其欠款本金高達3900多萬元!”
“跑路了,找不著他人?”
“今年1月中旬跑路的,去年12月底,執行法官還能聯系上他,之后他便銷聲匿跡了。”騰吉明坐到會議室,磕磕煙灰:“東關市法院系統正在搞‘執行大會戰’,對于轄區內拒不履行裁定判決、影響惡劣的被執行人,委托省公安廳協助布控,實行24小時備勤抓捕,抓獲之后采取拘留強制措施。會戰開始到現在已經抓了幾個,但這個任國能依然杳無音信。”
“這么說當地法院也在找這輛車?”
“嗯,只是沒想到車會出現在我們燕陽。”
“曹勝凱從來沒去過東關市,跟這個老賴風馬牛不相及!”
“這有沒有可能是一起因民間借貸糾紛引發的命案,曹勝凱有沒有可能幫人討債,結果債沒討到,反而把命丟了?”
“有這個可能,而且可能性極大。你想想,如果從事正當職業,曹勝凱那樣的人能在短短幾個月內賺那么多錢?”龔副大隊長點點頭,想想又補充道:“肯定是不義之財!”
“小韓,你怎么看?”
騰大冷不丁回頭問,韓朝陽嚇了一跳,感覺到吳偉好像在背后推了推,韓朝陽這才緩過神,一臉尷尬地說:“報告騰大,我……我沒看法,我沒學過偵查,我不是刑警,真不懂這些,真不會破案。”
“別謙虛了,尸體被埋在沙堆里可能是一起惡作劇是你想到的,案發當晚在拋尸現場周邊行駛過的車輛上的行車記錄儀有可能無意中拍攝到拋尸車輛一樣是想到的,再想想,還有什么可能性。”
“騰大,我真不懂,您問我這些真是對牛彈琴。”
“讓你說就大膽的說,暢所欲言嘛。”龔副大隊長以為小伙子緊張,竟走過來拍拍他肩膀。
韓朝陽不是謙虛,也沒想過再繞開專案組直接給馮局匯報,而是真不懂,苦著臉敷衍道:“我覺得騰大的分析非常有道理,一個欠幾千萬跑路,一個在短短幾個月內賺十幾萬,很容易聯系在一起,這起命案除了因民間借貸引發的我想不出其它可能。”
“小吳,別躲了,你也說說。”
車主的大概情況是剛聽說的,吳偉同樣沒什么看法,正準備跟韓朝陽一樣附和領導意見,龔副大隊長的手機突然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