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叔拍著胸脯說去幫著打聽個清楚,不光師兄信任他,連師傅他老人家都很信任,韓朝陽沒有理由不信任。
感謝了一番,給他留下手機號,跟師兄一起去迎春小區斜對過的高宿村四組找第二個群眾。
這次是一位四十多歲的阿姨,家庭比較困難,早上蹬三輪車去迎春小區賣雞蛋灌餅、油餅和豆漿之類的早點,賣到10點左右回家準備食材,下午5點左右再蹬三輪車去迎春小區賣臭豆腐和炸肉串之類的小吃。
在外面擺攤屬于占道經營,在小區里擺攤城管不好過問。
據師兄說師傅他老人家為了讓吳阿姨能在小區里擺攤,不僅找過小區物業,而且做過小區居民的工作,這個攤一擺就是好幾年,一些小區居民從剛開始不是很歡迎,變得已經習慣了吳阿姨攤位的存在,如果吳阿姨一天不出攤,常照顧她生意的居民甚至會給她打電話。
總之,她對顧爺爺充滿感激,顧爺爺的兩個徒弟一起找上門,她不可能不幫忙。
“我跟小蔡不太熟,當兵回來時偶爾去我攤上買早點,高高瘦瘦,不怎么愛說話。我他媽挺熟,佩蘭這兩年身體不好,趕集說輕松也輕松,說辛苦也辛苦,廟會就一兩天時間,攤位都搶手,他們趕集跟打仗似的,今天在這兒擺攤兒賣衣服,還得想著明后天去哪兒,還得先跑過去找工商和城管要個好地方。”
吳阿姨很健談,一邊招呼韓朝陽二人喝水,一邊不好意思地笑道:“扯遠了,反正她這兩年不像以前天天在外面跑,早上去菜場買菜,回來時跟我們聊會,老蔡如果跑得不遠,她把飯做好騎電動車送過去,下午在小區里轉轉,經常跟我拉拉家常。”
“平時都聊些什么?”
“除了孩子還能聊什么,以前總說她兒子幾年兵白當了,退伍回來區里也不給安排個好工作,要么托我們幫她兒子介紹對象,1號樓的馬阿姨和7號樓的花大姐很熱心,幫小蔡介紹過幾個。現在姑娘眼光多高,不是嫌她家沒錢,就是嫌她兒子沒像樣的工作。
不過她兒子今年好像干得不錯,佩蘭上個月說她兒子在外面給一個大老板開車,大老板就喜歡小蔡這樣的退伍兵,工資給得很高。不光要給錢她,讓她去大醫院好好檢查,還打算去市里買房。”
“蔡小方這段時間有沒有回來?”
“這段時間……讓我想想,好像回來過。”
吳阿姨想了想,放下準備用來串肉串兒的竹簽,用肯定地語氣說:“16號下午回來的,16號是陰歷八月初四,八月初四是我婆婆的祭日,我記得很清楚。那天又是請和尚念經,又是上墳燒紙,下午出攤出晚了。每天都那個點兒去,去晚了著急,騎車沒注意看,不小心蹭著一輛小轎車。
把人家漆刮掉了,補一下便宜的也要好幾百,蹭的那車看上去又是很豪華的,我當時真嚇壞了,急忙下車給人家賠禮道歉,就差給人磕頭作揖。那個人很生氣,問我有沒有長眼睛,正打算請老焦也就是保安他們過來幫著打個圓場,小蔡跑過來說沒關系,鉆進小轎車跟那個人一起走了。”
16號下午,就是案發第二天下午!
韓朝陽按捺住心中的激動,追問道:“吳阿姨,那個人多大歲數,長什么樣?”
“三十五六歲,大光頭,個頭比你矮點,挺黑挺瘦,手腕這兒紋了個什么圖案,挺嚇人的,我沒敢多看。”
“再回憶回憶,那個人還有什么特征?”
“長臉,平頭,脖子里有根金鏈子,手上戴著金戒指,手腕上戴著串黑色的珠子,看上去挺怕人也挺有錢,不過一開口就……怎么說,他牙不好,一口爛牙,又黃又黑,下面這兒好像缺幾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