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導員,您最了解情況,您知不知道霍學斌現在躲在哪兒,他家人有沒有無意中漏過風?”
“我們平時留意過,但他家人全一個德行,滿嘴跑火車。霍學斌的父親霍建良上個月去親戚家喝喜酒,在酒桌上說霍學斌在新加坡,已經申請到了居留權,說什么過段時間去辦護照,全家都去新加坡跟霍學斌團聚。說得有鼻子有眼,搞得像真的似的,新加坡的居留權有那么容易申請嗎,我覺得十有八九是吹牛,是怕被親朋好友瞧不起。”
韓朝陽沉吟道:“這個真難說,他卷走兩千多萬,手里有錢,辦個投資移民并非沒有可能。”
“小韓,換作別人有可能,但霍學斌不是別人,他初中都沒畢業,就他那樣的能移民新加坡?”王教導員笑了笑,接著道:“而且我們打聽到他老婆有一次跟村里幾個婦女閑聊時說他在緬甸,還在緬甸開了個飯店,說等孩子再大點就去跟他團聚。”
小錢好奇地問:“朝陽,他當時是怎么潛逃的?”
“出入境部門有他的出境記錄,當時是報了個旅行團潛逃的。從燕陽登機,直飛曼谷,在最后一天自由活動時脫團,沒跟團回來,直到現在都沒他的入境記錄。”
“他事先辦了護照,人出去很容易,錢是怎么帶出去的?”
“我們分局的辦案民警一致認為他出逃很可能是臨時起意,贓款不太可能通過地下錢莊轉移到境外,認為贓款可能還在國內。”
“這么說他不太可能往家捎錢,而是想方設法把錢往境外轉?”
“嗯,”韓朝陽微微點點頭,想想又說道:“我們分局經偵大隊一直在監控他和他家人的幾個銀行賬戶,都快兩年了,一無所獲,沒發現任何異常。”
王教導員喃喃地說:“兩千多萬不是小數字,他會把錢藏在哪兒呢?”
“他當時把兩千多萬全取出來了,說是給工人發工資,說工人只要現金。這在工程上很正常,總承包和銀行方面都沒起疑心。所以銀行方面只有取款記錄,沒有轉賬記錄,誰也不知道他把錢藏在哪兒,不知道他有沒有用他人身份證去銀行開戶,把贓款存入銀行。”
“兩千多萬現金,能裝好幾箱,說取就讓他取?”小錢一臉不可思議。
“好像是分三次取出來的,每次都事先預約過。”韓朝陽頓了頓,又補充道:“當時他父親也在燕陽,在工地幫著管事。他把工人們的血汗錢卷跑之后,有幾個小包工頭發現不對勁兒,帶著一幫工人圍著他父親要說法,要求子債父還,好像還動了手,最后是我們分局民警把他父親解救出來的。”
“這么說霍建良應該知道贓款在哪兒!”
“他一問三不知,聲稱不知道,說什么要錢沒有要命有一條,說什么老家有棟三層小樓,誰想要誰來拆。死豬不怕開水燙,并且心臟好像不太好,要是心臟病發作死在局里就麻煩大了,辦案民警沒辦法,只能把他放了。”
王教導員對勸返沒任何信心,輕嘆道:“小韓,他們一家人全不是好東西,我覺得你這一趟也是白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