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社自開業以來生意一直不錯,但也從來沒爆滿過,今晚同樣如此。
黃瑩和張貝貝特意把這對沒有血緣關系的“父女”安排進沒有旅客入住的大房間,幫著他們安頓下來回到大廳聊起這對奇怪的“父女”,聊起這對“父女”遇到的怪事。
“那個女的走前把房產證和銀行卡放在客廳里,顯然想把房子和存款留給凌斌,希望凌斌幫她照顧好馨馨。但房產過戶要兩個人都在場,光有房產證凌斌怎么過戶?”
在鬼屋里說“鬼話”,真有些滲人,張貝貝說著說著竟有點怕,竟順手打開大廳里所有的燈。
吳偉吃了一口黃瑩剛熱好的菜,放下筷子分析道:“凌斌說張子月一直在帶孩子,從來沒上過班,也沒提過以前的事,但居然有一套價值一百多萬的房子,有六十多萬存款,還不算她以前花掉的。這說明什么問題,說明不辭而別跟她以前的事有關,可能是躲什么人,比如她的前夫,也就是馨馨的親爸爸!”
“這用得著你說,如果不是怕什么,擔心什么,她能不辭而別?”張貝貝吃了一口巧克力,又嘀咕道:“凌斌條件多好,要長相有長相,要身材有身材,學歷那么高,工作那么好,為人又善良。要不是遇到事,張子月怎么可能不辭而別,她肯定是擔心連累凌斌,擔心連累馨馨。”
他們說得全有道理,但有道理又怎么樣,人家已經報案了,這不歸花園街派出所管。
韓朝陽正準備開口,大門簾子突然被掀開了,只見一高一矮兩個男子背著包走了進來。
“您好,請問這兒有房間嗎?”
“有!”生意上門,張貝貝顧不上再吃零食了,立馬起身笑道:“先生,您在門口應該看到了,我們這兒是青旅。房間有,不過是大房間,需要跟其他旅客一起住。”
“一起住就一起住,沒關系。”高個子男子大約四十多歲,頭發居然白了一半,他有意無意地打量了一下韓朝陽和吳偉,旋即從懷里掏出錢包,從錢包里取出身份證。
矮個子男子很年輕,看上去只有二十三四歲,也放下包,俯身翻找起身份證。
怪事年年有,今晚特別多!
來這兒入住的不是尋找“詩和遠方”的文藝青年,就是來燕陽找工作的大學畢業生,要么是帶孩子來感受青旅氣氛的家長,沒想到接待一對沒血緣關系的“父女”,又迎來兩個怎么看怎么都不像住青旅的人。
韓朝陽也在不動聲色觀察他們,吳偉更是湊過去看張貝貝登記。
“先生,您用現金還是……”
“現金吧,”高個子男子從錢包里取出兩張一百,微笑著問:“美女,你們這兒有沒有發票?”
“有,青旅一樣是旅館,怎么可能沒發票,如果沒發票您回去怎么報銷。”張貝貝嫣然一笑,把身份證交還給二人,收下錢放在驗鈔機上驗了驗,確認是真的又拿起給他們寫起押金條。
高個子男子對大廳環境很好奇,轉身一邊四處觀察著一邊笑道:“青旅還真是第一次住,挺好,有氣氛有格調!”
“謝謝。”張貝貝撕下收據,連同房卡一起放到吧臺上:“先生,您二位住106房間七號床和八號床,從這個門過去,走廊盡頭第二間就是,麻煩您二位進去時輕點,不要影響舍友休息。我們這是無煙旅館,在房間里不能抽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