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陽氣候不太好,四季不分明,幾乎沒有春秋,只有夏冬,并且夏季特別熱,冬季非常冷。
相比燕陽市區或豐永縣城,位于豐永縣西北部山區的隘口鎮冬天更冷,尤其深夜,室外只達到零下十幾度。
從秋天就開始封山,要封到春暖花開的季節,封山護林的這幾個月看不見游客,通往隘口景區的山路上看不見幾個人。
冷冷清清,許多農家樂因為沒生意關門了,等過幾個月有游客時再開門營業。
三嫂休閑農莊可能是景區周圍唯一堅持營業的農家樂,雖然別人家都關門了沒什么競爭,但同樣沒什么生意。
院子里一輛車也沒有,不過掛在院門兩邊的紅燈籠,卻給這個冷冷清清的山村平添了幾分生氣。
萬小霞到這兒已經快一個月了,店里沒生意,連三嫂都整天跟村里的婦女打麻將,她這個“服務員”想幫忙也沒得幫,只能靠看電視和上網打發時間。
她總想上網,最怕的也是上網,尤其這五六天,每看到凌斌在博客上給她寫的信,每看到馨馨的照片,每想到他和女兒正在八十多公里外的燕陽找她,就心如刀絞,淚流滿面。
可越是怕又越想看,一遍一遍反復看博客,每天都看到凌晨一兩點,覺得凌斌和女兒應該睡了,再偷偷登陸心上人的QQ,把心上人上傳的照片存到自己手機里。
“小霞,還沒睡?”不知道看到了幾點,外面傳來魏姐熟悉的聲音。
萬小霞急忙擦了一把淚,起身跑過去打開房門。
“又哭了?”魏姐輕嘆口氣,順勢走進房間。
萬小霞關上門,用哭紅的雙眼看著她手里的小錢包問:“今晚輸的還是贏的?”
“我們玩得小,我們就是打發時間,”魏姐坐到床邊,拿起一直插在充電器上的手機,回頭問:“想孩子想凌斌了?”
“想又能怎么樣!,”萬小霞再次盤坐到床上,摟著枕頭吟著淚說:“有緣無份,這就是命,這就是報應。”
“什么報應,別瞎說!”
魏姐把她摟在懷里,像哄孩子似地勸道:“我被那殺千刀的氣得尋死覓活的時候,你是怎么跟我說的,天無絕人之路!熬過去就好了,你看我現在不是挺好的嘛。”
“姐,我跟你不一樣,我不是一個人,我有凌斌,有馨馨!他們就在燕陽,他們正在找我,找了快一個月,他們肯定快急死了!”
萬小霞實在控制不住,緊摟著魏姐號啕大哭起來。
“哭吧,哭出來就好,”魏姐很同情她的遭遇,但不認同她的做法,一邊輕拍著她的后背,一邊低聲道:“凌斌我是見過的,像他那么好的男人真不多,馨馨是你親生骨肉就更不用說了,反正躲著他們不是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