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到安全,業主們以前上不了天臺,因為通往天臺的門是鎖著的。
入冬之后,除前面沒遮擋的16、17、18三棟樓之外,住在小區其它十幾棟樓十層以下的人家白天沒什么陽光,樓下綠化搞那么好又不允許拉晾衣繩曬衣服和被褥,業主們就提出把天臺利用起來。為此,張經理專門跟小區業主簽了責任書,因為開放天臺發生什么事物業不管,你們后果自負。
現在看來,樓頂還是鎖著的好。
韓朝陽穿過一道道掛滿床單被褥的晾衣繩,走到向陽處的護欄邊,蹲在晾在護欄上的兩條厚棉被后面,透過棉被之間的縫隙,果然隱隱約約看到一個人影跟自己一樣蹲在16號樓天臺向陽處的護欄邊!
“師傅,您看。”
“看見了,好像是個人。”
“那么大一個活人,什么叫好像。”
“你眼神多好,我多大歲數,能跟你比嗎?”顧爺爺回頭瞪了他一眼,注意力再次回到前面第三排的天臺上,不無擔憂地說:“她就在護欄邊上,一翻就下去了,二十幾層,跳下去不知道會摔成什么樣。”
天臺不是其它地方,就這么上去很可能會適得其反。
韓朝陽沉吟道:“請消防隊過來也不一定管用,他們雖然有東西接,但就像您說得太高,就算能接住也非死即殘,況且她不會給消防隊做準備的機會。看樣子只能等,等她自己下來,或者再等兩個小時,我們裝著上去收被子,趁其不備果斷出手將其控制住。”
“最好等她自己下來,在天臺上動手太危險,太容易出意外。”
師徒二人正商量著,手機突然響了。
3號樓離16號樓中間隔好幾棟樓,離得很遠,韓朝陽不擔心16號樓天臺上的人能聽見,舉起手機道:“王隊,你們到隘口了?”
“剛到,撲了個空。”
王建平回頭看著正在跟一個鄰居了解情況的譚四方,帶著幾分沮喪地說:“萬小霞過去二十多天確實躲在這兒,好幾個群眾見過她,可惜我們來晚了,有群眾見她跟魏冬梅也就是魏姐,今天天還沒亮就搭乘一個景區工作人員的車去了豐永。景區派出所的譚所幫我們聯系上了那個工作人員,工作人員說她們一進城就下車了,到底去哪兒不知道。”
“都在我這兒呢,”韓朝陽透過棉被縫隙又看了一眼,緊攥著手機苦笑道:“我們剛發現萬小霞,她很狡猾,一大早就混進了東明小區,躲在臨街的16號樓天臺觀察青旅。一明一暗,魏姐在明處,她躲在暗處,幸虧我們沒搞出多大動靜,不然她早跑了。”
“鎖定她了?”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王建平激動得熱血沸騰。
“基本可確認是她,不過躲在天臺上比較麻煩,她這樣的人容易走極端,如果發現跑不掉很可能會跳樓。”
“確實有這種可能,朝陽,你們先穩住,我們現在就往燕陽趕,保持聯系,有什么情況及時打電話!”
“王隊放心,我們不會輕舉妄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