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人,談不上麻煩,需要怎么協助您盡管開口。”
“萬小霞之所以不辭而別,是因為在撫江的一個超市無意中遇到了張博宇,張博宇當時也認出了她,她嚇壞了,撒腿就跑。張博宇追了,但沒追上。”王建平頓了頓,接著道:“張博宇知道她可以用張子月這個假身份,她同樣知道張博宇會冒用誰的身份,甚至交代出一個始終沒進入我們視線的同伙。張博宇肯定擔心身份暴露,想繼續改名換姓只有找到她。”
韓朝陽反應過來,下意識問:“凌斌在燕陽到處貼尋人啟事,甚至登報尋人,很難說張博宇知不知道這件事,如果張博宇知道,他肯定會找凌斌和馨馨,凌斌就有危險?”
“這正是我們最擔心的。”王建平回頭看看身后,滿是期待地說:“魏冬梅涉嫌窩藏包庇,肯定要追究其刑事責任,支隊安排了六名同志正在來燕陽的路上,他們一到就押解兩個嫌疑人回去。凌斌和孩子就這么回撫江不合適,你能不能幫我們做做工作,讓他和孩子在燕陽再住一段時間。”
“這個工作應該不難做。”
“我相信他的工作不難做,關鍵他留在燕陽一樣有可能被張博宇找到,他的手機號甚至不能換。”
凌斌的手機號為什么不能換?
韓朝陽這才真正反應過來,猛然意識到以前是拿凌斌和馨馨當餌,以此把萬小霞釣出來。接下來要繼續拿凌斌和馨馨當餌,把張博宇釣出來!眼前這位身材魁梧的刑警隊長,不是擔心張博宇會找到凌斌,而是擔心張博宇找不到!
看著韓朝陽恍然大悟的樣子,王建平又說道:“機會難得,必須把握,必須雙管齊下。你群眾基礎好,讓凌斌和孩子呆在你這兒我們放心。”
“王隊,您說得這些我懂,凌斌和馨馨呆在旅社也確實有利于案件偵破,如果張博宇知道凌斌和孩子在這兒,他的警惕性肯定沒在撫江那么高。關鍵我們這邊的群眾基礎再好,巡邏隊員再多,也不具備抓捕毒販的能力。萬一他有槍呢,后果我都不敢設想。”
“這你放心,我回去,老宋和小丘不走,他們留下蹲守。”王建平猛吸了一口煙,又補充道:“而且技偵對凌斌的手機上了技術手段,如果張博宇知道他在燕陽,并且同樣在找萬小霞,肯定會打電話聯系他,而張博宇一打電話我就會在第一時間知道。”
“既然您都安排好了,那就這么辦。”
“不好意思,總是麻煩你們。”
“王隊,別這么客氣,這是我們應該做的。”韓朝陽想了想,不無好奇地問:“對了,真正的張子月在哪兒,她的身份證是怎么落到萬小霞手里的?”
王建平扔掉煙頭,咬牙切齒地說:“張博宇很狡猾,無意中發現流浪街頭的張子月,發現張子月的腦子不太靈光之后,居然把張子月騙到他們租住的地方,給張子月飯吃,讓張子月當‘騾子’,也就是讓張子月給他們帶毒。誰會想到一個瘋瘋癲癲、蓬頭垢面,穿得破破爛爛、身上臟兮兮的瘋女人會攜帶毒品,就這么讓他們得逞了一次又一次。
更巧的是,他發現張子月本人與萬小霞不是很像,但口袋里的身份證與萬小霞有幾份神似,就把身份證交給了萬小霞,以備不時之需,而且萬小霞后來還真用上了。至于張子月現在的情況,萬小霞也不知道,但應該沒什么危險,畢竟她患有精神病,張博宇不擔心會被她出賣。”
讓精神病患者帶毒,那混蛋果然狡猾!
韓朝陽想了想又問道:“萬小霞見著張博宇為什么跑,他倆不管怎么說也好過一段時間,甚至生了一個孩子。”
“張博宇不是凌斌,在感情上是三心二意,仗著手里有錢到處沾花惹草。據萬小霞交代,他曾跟不止一個女人鬼混。萬小霞不知道跟他吵過多少次架,結果他不僅不收心反而打萬小霞。萬小霞心灰意冷,開始在毒資上做手腳,她后來買房以及留給凌斌的錢都是從張博宇那兒偷的。”
“原來是這樣。”
“不說這些了,先吃飯,”王建平掏出手機看看時間,笑問道:“去哪個飯店?”
韓朝陽被搞得啼笑皆非,回頭看著物業辦公室說:“王隊,嫌疑人還在這兒呢,辦正事要緊,吃飯以后有的是機會,沒必要趕在今晚。”
“沒關系,”王建業探頭看看西北方向,若無其事地說:“老宋和小丘馬上就到,把魏冬梅帶過來,你安排兩三個同志協助他們看押,我們去吃我們的,我們吃完之后再來換他們。”
“這樣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這是我們支隊領導特意交代的,趕緊給顧警長、鮑所、康所他們打電話,無論如何也得給我們一個感謝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