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朝陽記錄下她們的基本信息,問清并記下她們的手機號,抬頭問:“到底怎么回事,秦女士,您先說。”
秦夢琪越想越窩火,拿起手機點開一個微信群,激動地說:“韓警官,我女兒在這兒補習,我是跟她們簽過協議,但她們說得跟做的完全不一樣,就是虛假宣傳。說什么全是外教授課,結果只有一個外教,而且那個黑人自己都說不好英語,怎么教孩子,學費還那么貴,這不是忽悠人嘛!”
“雨昕媽媽,我從來沒跟您說過全是外教授課!”
“你沒說過,你們負責招生的老師是這么說的,幸好沒刪聊天記錄,你看看,這是不是白紙黑字?”秦夢琪又把手機舉到韓朝陽面前,很氣憤地說:“韓警官,您再看看這個王老師的朋友圈,打得全是招生廣告,招生廣告上全是這么說的。”
培訓機構的女老板正準備開口,見韓朝陽抬頭看了一眼,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
韓朝陽接過手機看了兩三分鐘,再次抬頭道:“林老師,您也看看聊天記錄和招生廣告,這上面確實說得全是外教授課。”
林紅芳早準備好說辭,從文件夾里翻出一份花名冊,解釋道:“韓警官,聊天記錄上的這個王蕓早不在我們這兒干了,她向雨昕媽媽承諾全是外教授課,全是她的個人行為,與我們英倫培訓無關。”
“招生時她是你們這兒的老師吧?”秦夢琪緊盯著她問。
“那會兒是,但向您亂承諾是她的個人行為,”林紅芳又從文件夾里取出一份培訓協議的復印件,振振有詞地說:“您帶雨昕來時我們沒說過吧,協議上也沒有承諾全是外教授課的條款。您覺得上當受騙了,其實我們一樣是受害者,她為了業績虛假宣傳,給我們造成很惡劣的影響,我們現在也在找她!”
“撇得倒挺干凈,你怎么不說她是臨時工?”
“雨昕媽媽,您別激動,我說得是事實。”
不僅學生家長不相信她這套鬼話,韓朝陽同樣不相信,舉著學生家長的手機冷不丁問:“林老師,這上面的招生廣告您怎么解釋?”
“這也是她自作主張編輯的,我們事先真不知道。”
“她是你們的員工,她搞虛假宣傳,難道你們培訓機構就沒一點責任?”韓朝陽追問道。
“韓警官,您這話我不同意,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哪知道她為完成招生任務會這么干。如果她背著我們干得事,我們全要負責,那她在外面殺人放火,我是不是要替她去坐牢?”一年學費九千多,林紅芳一分也不想給學生家長退,又指指培訓協議復印件強調道:“雨昕媽媽既然在這份協議上簽了字,并且送雨昕來上了課,就說明她認同我們的培訓方式,現在要求退學費就是違約!”
“你這人講不講理?”學生家長急了,下意識站起身。
“秦女士,別激動。”韓朝陽剛站起身正準備請學生家長先坐下,突然看見一個黑人在教室跟另一個女老師說話,頓時眼前一亮,轉身緊盯著林紅芳問:“林老師,里面那位外國人就是您這兒的外教?”
“是。”
“是您這兒的外教就好,麻煩您把聘用外國人的許可證書和他就業證拿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