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警長,這就麻煩你了。”
“談不上談不上,蔣部長剛才不是說過嗎,人民警察為人民,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韓朝陽意識到不能再沉默,連忙走到吧臺邊問:“聞經理,這個聶海潮是主動辭職還是被您辭退的?”
餐廳老板緩過神,急忙道:“他自己辭的,嫌在我這兒干一年多也沒給他漲工資。韓警官,我媳婦以前是跟他提過干得好就加工資的事,但您也看見了,現在餐飲多難做,尤其從去年開始,學生甚至老師都喜歡點外賣,不愿意出門甚至不愿意下樓,回頭客越來越少。以前是跟周圍幾個餐廳競爭,現在不知道有多少搶生意的,廚師工資本來就不低,真不能再加了。”
韓朝陽心道人工工資只是一方面,學校里這些餐廳的租金都不便宜,最大的成本應該是房租。
不過現在不是討論餐飲行業該怎么轉型的時候,再次掏出紙筆問:“您是從哪兒找到聶海潮,是怎么請他來當廚師的?”
“朋友介紹的,那個朋友以前也開飯店,后來生意不好把店轉讓了。聶海潮以前在我朋友店里干,生意不好不是他手藝不行,是開店時沒選好地方。”
“你朋友能不能聯系上聶海潮?”
“不是他能不能聯系上聶海潮,是我能不能聯系上他,”聞老板長嘆口氣,苦笑道:“他以前是做小商品批發的,把搞批發賺的錢全砸在飯店上,飯店生意不是一直不太好嗎,平時開支又那么大,就在外面借錢維持,現在還欠一屁股債,不知道躲哪兒去了。”
韓朝陽想了想,追問道:“聶海潮平時跟誰處得比較好?”
“在我店里嗎?”
“嗯。”
“他性格有點內向,不怎么跟人說話,喜歡看小說,一閑下來就捧著手機看,跟其他人關系算不上有多好。”聞老板摸著嘴角想了想,又補充道:“他在市里有幾個老鄉,全是廚師,對了,還有一個配菜的小孩兒。有時候老鄉來找他,有時候他去找老鄉,聚在一塊兒就是喝酒,在我店里還喝過一次。”
“知道他那幾個老鄉在哪個飯店干嗎?”
“他們聚在一起全說西川話,我站在邊上都聽不懂。哦,想起來了,我媳婦問過那個小孩今年多大,怎么不上學,問過他在哪兒干,一個月賺多少錢。”
“他是怎么說的?”
“他說他十八,不過看著不像,好像說是在城西那邊的高速服務區干。”
高速服務區有餐廳,有餐廳就需要廚師、配菜、打荷甚至打雜的,韓朝陽下定決心幫王處長把手機找回來,不找回來以后在理大就沒法兒混,接著問:“那個小孩兒有多高,長什么樣,有沒有明顯的體貌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