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真是勝于雄辯,老丁忍俊不禁地說:“認識,怎么可能不認識,沒想到反扒隊真搞起來了!”
“反扒隊?”
“齊經理,您剛才說許宏亮辦事不地道,其實您錯過他了,抓小偷的這些小伙子全是巡邏隊的,可能上級考慮到反扒的性質比較特殊,讓他們在所里領導下開展反扒。也就是說拿了您十萬塊錢,但過來的不只是小鐘小駱他們,還有一支便衣反扒隊。”
“一明一暗?”
“差不多,我們在明,他們在暗。”
“這還差不多,這么說我們這十萬沒白花。”
正說著,王家勇和劉一山架著小偷來到眾人面前,苗海珠也帶著一個二十二三歲的女子氣喘吁吁跑了過來。
“丁警長,抓了個現行,這位是失主,這是贓物,連嫌疑人一起移交給您。”
“行,交給我吧,”老丁不是剛參加工作的菜鳥,非常清楚圍觀的人太多不利于反扒隊今后的工作,當即讓跑過來看熱鬧的小鐘和小駱接管嫌疑人,隨即轉身道:“你是失主,麻煩你跟我們一起去警務室。”
“丁警長,我們撤了。”
“忙去吧,晚上再去找你們。”老丁笑了笑,同倆學員一起押著嫌疑人往大廳走去。
……
苗海珠等人同樣不想暴露身份,移交完案子立馬分頭散去。
有一幫身強力壯的徒弟,抓捕這種事不需要吳老爺子親自動手,他老人家依然坐在離公交站牌不遠處的一個塞著棉被的塑料編織袋上,優哉游哉地抽著煙,是不是往車牌下看兩眼,像是在等公交車。
苗海珠跑到街對面的巷子里,摘下雙肩包,從包里取出一件短款羽絨服換上,隨即繞了一大圈回到他老人家身邊,不動聲色說:“師傅,怎么搞的,平時警情那么多,我們一來就沒了,蹲了一下午就逮著一個。”
“逮不著最好,逮不著說明治安好。”吳文革回頭看看廣場,起身笑道:“在車站執勤的民警警惕性挺高,一會兒出來轉一圈,我們剛來時盯的那幾個小子見他們就躲,全被他們給嚇跑了。”
“丁警長也真是的,他把魚都嚇跑了讓我們抓!”
“不著急,今天是認人。”吳文革扛起編織袋,突然頭也不回地往公交站牌走去,邊走邊提醒道:“有個過來了,別東張西望。”
“我叫人。”苗海珠一愣,急忙掏出手機。
“不用了,小劉也過來了。”吳文革扛著編織袋走到站牌下,仰頭看著站牌上的信息,余光卻始終盯著一個身穿長款羽絨服,脖子里系著圍巾,裹得嚴嚴實實的男子。
苗海珠走到站牌下的第二張不銹鋼長椅邊,跟緊隨而至的劉一山對視了一眼,摸摸藏在領口處的針孔執法記錄儀,往前面挪了一步,以便能拍攝到嫌疑人。
107路公交車到了,下車的旅客多,想上車的旅客更多。
男子提著一個紙袋使勁兒往前面擠,苗海珠看不到他的右手,站在對面的吳老爺子卻看得清清楚楚,見他從一直跟著的一個小伙子外衣口袋里掏出手機,轉身就要往車尾方向鉆,立馬厲喝一聲“站住!”旋即扔下塑料編織袋沖上去抓住其胳膊。
“往哪兒跑!”苗海珠和劉一山反應過來,迅速擠進人群一起揪住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