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誼活動很成功,氣氛很熱烈,領導很滿意,連第一次來公安局交了許多警察朋友的鄭雨桐和康瑋找來的那些小姑娘都很高興,韓朝陽卻很郁悶。
忙活一上午,抓獲一個殺人犯,結果竟被罵了個狗血噴頭。
更郁悶的是,還不能發什么沒功勞也有苦勞的牢騷,因為領導批評得全在點子上,批評得你心服口服。中午沒顧上吃飯,局里提供的晚飯也沒心情吃,送走謝玲玲和康瑋等人,沒精打采地驅車回到警務室。
今晚值班,正準備給黃瑩打個電話,外面來了一輛警車,下來兩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
“劉所,許教導員,您二位怎么來了?”韓朝陽急忙起身相迎。
“晚上不忙,出來轉轉,轉著轉著就轉到你這兒了。”劉建業把大檐帽擱在接警臺上,環顧了下接警室的環境,又探頭看看左右兩間,似笑非笑地說:“條件不錯,比在馬路對面寬敞。”
“其實在哪邊都一樣,劉所,教導員,別在外面站著,進去坐,我去倒水。”
“別倒了,我們不渴。”許偉忠走進談話室,坐到大沙發上,輕描淡寫地問:“朝陽,聽說新園街派出所上午抓了個殺人犯?”
“有這事,我跟他們一起去的,考慮得不全面,下午還被周局和政委批評了。”
“抓獲殺人犯,應該表揚,怎么可能批評?”
“劉所,被批評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能跟你開這樣的玩笑。”韓朝陽輕嘆口氣,又苦著臉補充道:“不但挨批,等會兒還得寫檢查。”
“周局也真是的,這不是吹毛求疵嗎?”劉建業拍拍大腿,隨即話鋒一轉:“朝陽,你是不是對我和老許有意見。”
“怎么可能,劉所,您怎么會這么說!”
“怎么就不可能,”劉建業摸摸嘴角,緊鎖著眉頭說:“你剛到所里時,我犯了主觀主義,覺得你沒小吳能干,對你批評得多,表揚得少,關心得也少。我要深刻反省,要向你道歉。”
“劉所,您這不是打我臉嗎,你批評我其實是關心我,沒有您的批評和關心,真沒我韓朝陽的今天。”
“口是心非。”
“真不是,劉所,要我怎么說您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