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剛買的!”
“剛買的也不能帶進站,更不能帶上車。”韓朝陽放下啫喱水,又不無遺憾地說:“如果換作其它東西還能快遞,但啫喱水這樣的易燃易爆品好像不能快遞。再說一瓶啫喱水不值幾個錢,不值當拿去快遞,您還得趕路,要不交給我們處理吧。”
“真不能帶?”
“不能。”韓朝陽很認真很嚴肅的點點頭,隨即抬起胳膊指指站內的違禁品海報。
小伙子沒辦法,只能悻悻地說:“好吧,不帶就不帶。”
“3點半的車,馬上檢票了,趕緊去檢票口排隊吧。”
韓朝陽目送走小伙子,站在邊上看警校學員和車站保安繼續安檢。
這幾個安檢口是中山路警務區最重要的執勤點,進入春運以來,每天發送旅客的從剛開始的八千多人次漸漸達到現在的一萬七千多,預計整個春運結束時,長途汽車東站的客流量將達到五十萬人次!
人流量大,肯定有混在旅客里的在逃人員。
車站警務室劃入中山路警務區沒幾天,已先后比對出并果斷控制住四名網上逃犯,只不過車站既是中山路警務區的轄區,同樣是花園街派出所的轄區,比對出并控制住嫌疑人之后會直接送到所里,而不是送到警務室。
韓朝陽正暗想今天運氣不錯,同老唐去桃源社區轉了一圈就收集到戴力實下落的線索,接下來說不定也能比對出一兩個網上逃犯,結果剛看了一會兒手機突然響了,掏出來一看來電顯示,竟是老朝陽村的葉阿姨打來的。
“葉阿姨,您有什么事。”大廳太吵,韓朝陽走進車站警務室。
“小韓,萬鑫和項雨青剛給我打了個電話,說……說孩子走了。”
“哪個萬鑫?”一線執法,直面群眾,每天不知道要接觸多少人,韓朝陽一時半會兒竟想不起來葉阿姨說得萬鑫是誰。
“把孩子扔你們警務室門口的那對小兩口。”葉阿姨輕嘆口氣,惋惜地說:“孩子叫彬彬,你忘了,得白血病的那個。醫生說最多堅持一年,結果這才幾天,說走就走了。”
“想起來了,”韓朝陽摘下帽子,凝重地說:“不是沒想辦法,是實在沒辦法。說句不中聽的話,走了也好,無論對孩子還是對大人都是一種解脫。”
“幾十萬白花了,那么多人捐過款,好多人對孩子挺關心的,前幾天還有人問病看得怎么樣,你說是不是在公眾號上發個消息,跟大家伙說一聲?”
“大過年的,這不是給人家添堵嗎?”韓朝陽輕嘆口氣,接著道:“而且知道這個噩耗之后,很難說有沒有人會覺得之前的捐款打了水漂,以后再遇到類似的求助就不會捐了。”
葉阿姨是社區扶危濟困基金會主席,如果籌集不到善款基金會的扶危濟困工作怎么開展,深以為然地說:“那就不在公眾號上發消息,誰再問跟誰說一聲。”
“只能這樣了。”韓朝陽突然想起很困難的徐為民父母,禁不住問:“葉阿姨,下午我和老唐遇到兩位老人,家庭很困難,這個年都不知道怎么過,基金會賬上好像還有點錢,您能不能幫幫忙,救助一下。”